“可……不是那個侍妾,還能有誰?如此無聲無息的殺人,便是我都不一定做的到,總不能是鬼吧?”鐘年嘟囔道。
“不。”俞書禮看向他,認真道:“如果是萬人中刺殺一個毫無武功的普通文官,我也做的到。”
“這……小將軍您就別欺負我笨了。我笨雖笨,卻又不蠢。”鐘年撓了撓頭:“您的武功天下多少能比擬?總不能是您跨越萬水千山特地跑去渠州殺人吧?況且董大人待咱們這樣好,您怎麼可能殺他呢。”
俞書禮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既然我能做到,那別人自然也能做到。”
鐘年反駁:“可這首先就要武藝高強……”
“江湖上能人異士頗多,不足為奇。”俞書禮扶額沉思:“怪就怪在,董大人知曉武藝,晚上睡覺也不可能毫無察覺,又沒有藥物痕跡……那人是怎麼做到的呢?”
他一邊思索一邊往外走,鐘年跟在後頭磨磨蹭蹭:“小將軍,這事兒,魏丞相會管的吧?”
俞書禮頓了頓,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嗯。”
幾日後,西北軍整頓好後就全員回京,準備接受封賞,俞書禮給魏延飛鴿傳書了三封信過去,三封都石沉海底。
不僅魏延,連帶著他給董思文的信也全部沒有了任何迴音。
回京在即,俞書禮越來越心急如焚。
半日後,聖旨到,聲稱魏丞相舊病複發,特批俞書禮作為欽差前往渠州料理兩樁案件的後事。
兩樁命案,一樁比一樁吃力不討好。現在去,一旦處理不好,面對的就是好幾撥勢力的背後指摘。
鐘年道:“二皇子也來了信,知道渠州之事棘手,讓您此次不用在意聖旨,總之千萬別去渠州就是了,後續他已有打算。”
越是這樣,俞書禮越不放心,他搖頭:“我心中有數。”
“小將軍,渠州的事情你聽說了嗎。”陳黎氣勢洶洶地進來:“我就知道!這種聖旨肯定是太子攛掇的老皇帝給你下的,就是故意折磨你。這種命案哪裡是這樣好破的?魏丞相去了那麼久都毫無辦法,甚至還舊病複發,可見那渠州是個難纏的地方,咱們現在去,和送狼入虎口有什麼分別?”
木統領得知訊息,也氣憤至極:“就是!”他一拍桌子:“咱們是戰場打仗的,學的是怎麼殺人怎麼砍頭,破案抓犯人那勞什子活,是我們小將軍能幹的嗎?”
俞書禮瞥了木統領一眼:“木少陽,你在罵我蠢?”
木統領一哽:“那小將軍判案的水平確實不怎麼樣嘛。”
陳黎悶笑了兩聲,被俞書禮瞪了一眼。“好嘛,當我沒笑。”
丁勝和老四就跟在後頭,見狀也站到一邊,把營帳封好,不許外頭有人在。
丁勝走過來:“小將軍,我們陪你去一趟。三個臭皮匠頂諸葛亮。”
“你們陪我去?”俞書禮微側過頭,翻了個白眼:“陪我去幹嘛?陪我一起被殺頭?你們當這案子是輕易能破的?”
他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掃過:“你們覺得這麼久魏延沒破案,是他笨?”
眾人啞然。
陳黎倒是終於嚴肅了些:“你是說……”
“這案子……誰破誰死。”俞書禮嗤笑了一聲:“陛下是怕我們回京之後功高蓋主、耀武揚威,提前要給咱們敲打敲打呢。破了案,幾方勢力明面撞上,狗咬狗,不死也要重傷。”
“什麼意思?”木統領低吼了一聲:“怕我們造反呢?”
他又嗤笑了幾句:“誰稀得造他的反。我們這些人,他若是硬要相逼,我們便是不破案,從渠州開打,也是打的下來的,到時候管什麼命案、刺殺,就是落地為王,他又奈我們何?”
“木少陽,你活膩了別帶著別人一起送死。”俞書禮聞言,不喜反怒。
他猛然回頭,給了木統領一拳。“你當老皇帝會沒有準備?他先前幫太子培養的將領和人馬都是吃幹飯的?但凡在場有一個內奸,你死一萬次都不夠。”
木統領的臉上瞬間多了一個鮮紅的拳印。他揉了揉自己的臉,犟著脾氣:“本來就是!什麼皇帝?我看就是昏君!”
俞書禮又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