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終於安靜了下來,老實地不出聲阻止了。
魏延的視線落在門鎖上,最後也悶悶地低笑一聲。
看起來,俞書禮也很想玩這些遊戲,既然如此,那他陪他玩玩便是。
“好,你接著問,我必然實話實說。”魏延的態度已然積極了許多。
“吳公子是何時喜歡上咱們小將軍的?”
魏延頓了頓,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九年前。”
“九年前!”西北軍眾人不淡定了,“您是圖謀已久啊?!”
“嗯。”魏延笑了一聲:“不行嗎?”
“騙人的吧,哪有可能那麼早?”
連同在屋裡的俞書禮都有些遲疑地道:“ 吳公子,你說了不撒謊的。”
“沒撒謊。”魏延道:“是九年前真正察覺到的自己的心思,現在終於得償所願。”
“原來吳公子早就認識咱們小將軍了啊……”
“這是暗戀已久啊……”
這下子,眾人都咂舌了,連同屋裡的俞書禮都不再說話了。
“下個問題,下個問題。”老四也站了出來,興致勃勃:“有多少家産,未來如何分配?”
魏延擰了擰眉:“家産的話,一直是我母親在掌中饋,我倒是沒有仔細盤點過。不過將來會都給你們將軍。”
“好!”眾人鼓起掌來,“小將軍嫁的好!一人得道雞犬昇天,將來好好照拂咱們兄弟們啊!”
“照拂你個大頭鬼。”俞書禮在裡頭怒罵。
大家嬉笑成一團。
魏延也彎了眼睛:“是我嫁得好。”他敲了敲門,溫聲問:“滿意了麼?還要我在裡頭,你來叫一回門嗎?”
俞書禮沒那麼無聊,走個過場罷了,誰嫁誰無關緊要。
天色漸晚,喜婆在門口也開始催進度,稱婚宴就要開始了。
聽完了想聽的內容,俞書禮也滿意了,也不想多加為難,便大手一揮,讓鐘年開啟了門。
作為整個西北軍的將首,在被勸酒這件事情上,俞書禮倒是自然受到了優待,眾人帶了些善意的笑容,說怕影響二人洞房,不敢灌酒。
俞書禮聳了聳肩膀,臉不紅心不跳地飲下一杯熱茶,敲在桌面上,然後淡定離去。
酒宴過後,兩個身著婚服、無所事事的人,站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
兩人均是一身紅衣,相仿的絲繡紋路,透露出不同尋常的親密與曖昧。
俞書禮的金冠被魏延輕手輕腳地摘下。
摘完那些琳琅的配飾,卻不見魏延松開自己,反而仔細地盯著自己的臉端詳,饒是俞書禮這般見過大世面的人,也不由得有些呼吸急促。
“你老是盯著我作甚?”俞書禮的臉頰上染上一絲緋紅,眼神躲避。
“你好看。”魏延笑道。
俞書禮幾乎從未在魏延臉上見過這樣多的笑意,今日的他也溫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這種異常感讓俞書禮愈加緊張,他揪了揪衣擺:“那個……要不……咱們就早點睡了?”
魏延手撐在桌案上,抬眸看他這副緊張的模樣,不由得好笑:“不急。”
“合巹酒都不喝?未免有些不把我這個新婚夫君放在心上了。”他纖長的手指靈巧地提過酒盞,一人倒了一杯。
酒杯被遞到了手心,俞書禮不小心蹭到了魏延的手指,就猛地一縮。
魏延挑了挑眉,權當沒看見。
兩人的手臂交錯,垂目飲酒的時候,呼吸聲清晰可聞。
清露一飲而盡,俞書禮匆忙扔下酒盞,側過身,橫著就往那張大床上砸了過去。“好了,我要睡了。”
魏延聽著他欲蓋彌彰的話,將桌上收拾好,這才脫了外衫,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