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就那麼確定,若是你們的婚姻掰了,他還願意同你做朋友?”
俞書禮愣了愣。他擔心的就是這個。
他不想失去魏延這個朋友,但成婚歸成婚,要他和魏延做那檔子事情,終歸還是有些為難,屬於是過分挑戰他的底線了。
在這之前,他俞書禮並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男人,自然對男人也是沒有沖動的。
而魏延,從最開始的蹭蹭摸摸,到後來明目張膽地親吻他,捫心自問,俞書禮從初時的排斥到後來的麻木接受甚至是偶爾迎合,掙紮的時間不算長。
但親吻歸親吻,這又沒什麼影響……可這並不代表,俞書禮就要他同他更進一步,做那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這更深入的事情做了,兩人的關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先前洞房那夜,俞書禮裝睡了。
魏延很體貼,並沒有鬧醒他。
但是俞書禮知道,他是失落的。
他洗澡洗了那麼久,不可能沒有期待。
但是俞書禮一點沒有準備,他覺得自己對魏延頂多也就是到了“可以接吻的好兄弟”的程度。
況且魏延的身體不好,真要做那種事情,俞書禮擔心讓他做下面那個,他扛不住得直接暈過去。
聽說,做下面那個的,總是十分辛苦的。
但是要他自己做下面那個,俞書禮又十分不甘心。
所以,既然屈不下這個尊,這個問題也纏繞成了毛線,索性就暫且先不解開了,先任由其混亂著吧。
“說起丞相大人……現在渠州不知道怎樣了……”鐘年道:“聽十三說,渠州那邊都來了好幾次飛鴿傳書了,催丞相大人呢。”
俞書禮“嘁”了一聲,“魏延那個老狐貍,真著急他早就走了,哪裡會在我這拖拖拉拉這樣久?”
“那不是擔心您嘛……”鐘年嘟囔:“您打起仗來又不要命的,不顧家屬死活。”
俞書禮挑眉看他:“這話……魏延教你說的?”
被戳穿的鐘年也不嘴硬:“小將軍有時候確實不大瞻前顧後,有時候分明可以同我們商量更為穩妥的方法。”他話未說完,突然轉口:“是因為我們太笨了,所以小將軍壓力也頗大吧。往後,鐘年也會努力為您分擔的,希望您試著相信我們。”
俞書禮只覺得心間有些發燙,他沉默了許久,“也是魏延教的?”
鐘年點頭:“丞相大人說,是小將軍一直在帶著我們負重前行,所以您一直很渴望創造出一個好成績,立下一個足以震撼朝堂的功勞,讓我們這群兄弟都能夠有所儀仗。西北軍的實力,雖然在大梁軍隊中是佼佼者,但一切借的不過是小將軍你的威名。要做您的後盾,如今以西北軍的地位、戰績,這些遠遠不夠。”
鐘年站直了身子:“俞老將軍曾是西北軍的保命符,是西北軍鐵飯碗的擔保,可西北軍最後卻沒能保住俞老將軍,讓他遺憾退仕。如今,我們萬萬不能再重蹈覆轍。西北軍的所有都來自俞家,報恩,也將只報答於俞家。與朝廷無關。”
聽到這裡,陳黎臉色一變。
俞書禮也厲聲制止:“閉嘴!”
“鐘年,他瘋,你也瘋了嗎?”俞書禮壓低聲音:“這裡是軍營!不是小孩過家家!沒有兵符,你我什麼也不是!你想透過什麼號令三軍?我的名聲嗎?!”
鐘年卻仍舊固執地昂著頭:“假以時日,西北軍必然能成為小將軍的後盾。彼此,誰都不能給您臉色看。鐘年以性命擔保!”
俞書禮頭疼的厲害,他按了按太陽穴:“罷了。我不知道魏延給你餵了什麼老鼠藥,讓你這麼振奮,不過我悉心提醒你,咱們西北軍寥寥萬人,如今確實成不太了氣候,不要妄自託大才是。我要你的命做什麼?你值幾個錢?”
“屬下明白,屬下會努力打出自己的身價。”鐘年抱臂離去,只剩下還沒收斂好震撼表情的陳黎以及俞書禮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