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黎跺了跺腳:“喂!你可別瞧不起我啊,別說是山川河流,就是小到密林洞窟,但凡我接觸過的,都能給你指出一條明路來。”他的聲音十分自信:“聽說你先前深入虎穴,差點出事了。要我在,就斷不會讓你陷入那般險境!”
俞書禮瞧了眼魏延,見他竟也惴惴地等著自己的反應,不由得心下一動。
魏延定是為他先前的失蹤而後怕了,這才硬是從牢獄撈了他那般討厭視作情敵的陳黎。
而他剛與太子交惡,老皇帝對他肯定有所防備,這種情況下撈人,於他自己並不利,但他還是撈了……
憑魏延的能力,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陳黎的背景,先前不說也沒有招之為己用,表明他並沒有多仰仗和需要陳黎的能力。
而現在主動冰釋前嫌……卻是因為他俞書禮。
無論如何,俞書禮也不會不承這個情。他長舒了一口氣,看向陳黎:“你要留下便留下,不過留在軍營裡,一切就要聽我的吩咐,遵循軍營規矩辦事,否則,就早日回去過你的少爺生活。”
“這你放心。”陳黎認真道:“我雖然混,但這點家國責任心還是有的。”
“嗯。”俞書禮點頭:“那便好。”
見二人談妥,魏延走到俞書禮身邊:“好了,沒什麼事了吧。我還未用早膳,餓了。”
俞書禮這才伸手拉他:“沒用早膳怎麼不說?”
“等你一起。”魏延手指蹭了蹭俞書禮的手心,挑眉看了眼陳黎:“你無事就下去吧,聽鐘副將的安排就好。”
陳黎見了魏延這副模樣,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俞書禮問:“他是在爭寵嗎?”
“你今日剛來,錯過了我們的婚宴,實在可惜。”魏延側過身,取了帕子替俞書禮擦了擦剛剛操練落下的汗,陰陽怪氣道:“本該請你吃一杯喜酒的。”
俞書禮無奈地嘆了口氣,已經對魏延這種行徑麻木了。
他甚至懷疑,魏延是故意安排的今日才讓陳黎過來,防的就是他萬一有心要幹擾婚宴。
陳黎瞪大眼睛:“真成婚了啊?!”他皺了皺眉,問俞書禮:“不是都說退婚了嗎?”
俞書禮輕輕闔眼,點頭認了。“退了,現在又成了。”
陳黎“嘶”了一聲,嘟囔:“怪不得能同意我來軍營了,原來是自己已經得手晉升正房了……”
魏延輕掀眼皮,覷了一眼陳黎,好心情地沒有發怒,只是手臂以一種頗具佔有慾的姿態攬住了俞書禮。
俞書禮白他一眼:“有一類人,就是正房的地位,小三的氣度,勾欄的做派……”
陳黎只顧著笑,點頭稱是。
魏延不耐煩的勾了勾俞書禮的衣帶,眼神中危險的訊號傳來。
見狀,俞書禮也悟了,不再繼續調侃,而是火速打斷對話,對陳黎道:“往後你就是我身邊的軍師,讓鐘年帶你去認認人也好,和兄弟們一同吃個早膳,培養培養感情。”
陳黎揮了揮手,現在也不想多留,提步離開的時候聲音還酸溜溜:“得了,我知道了。有事業心的男人到底比不過又爭又搶的男人……我心寒了。”
俞書禮:……
他看向魏延:“他胡說的,你別介意。”
誰料魏延挑眉,“又爭又搶也沒說錯。”他笑了笑:“不過,現在我有名分了,外頭的野花野草哪有家花香?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俞書禮“嘖”了一聲,心道:也不知道先前那個發瘋的人是誰。
他也不想舊事重提,幹脆拉了魏延的手,兩人並肩回房用餐。
吃完早膳,俞書禮任由魏延側過頭來給自己擦嘴,悶聲問他:“那你什麼時候去渠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