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黃色的裙擺如遊魚拖曳著尾巴從門縫閃入,車門被越少珩輕輕掩上。
車廂嘎吱一聲晃動,車簷上的青銅鈴鐺發出清脆響聲。
他驟然靠近,一張俊臉成倍在霍令儀面前放大。
越少珩豎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側過半邊臉,目光悠悠地看向竹簾外湊近窗臺的人影。
露出的下頜線鋒利流暢,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不禁讓人心跳加速。
他並未離開,仍和她保持著不到一尺不到的距離。
像是注意到她的注目,他的眼睛忽然慢悠悠地掃過來,霍令儀眼神一避,迅速移開視線,腿部掙紮著挪動,整個人僵硬地往後縮。
“嘭”的一聲響,霍令儀的腦袋撞到了窗臺上。
車裡有人!
距離馬車有三步之遙的覃二娘子忽然頓住身形,手中帕子被她亂糟糟的攥成一團。
剛才在街上,她藉口回家,實則暗地裡跟上了景王的馬車。
汪四娘子也跟了過來,不過她跟著景王進了茶樓。
進茶樓有何用,她有一個更絕妙的想法!
就是在他車裡守株待兔。
裝作被登徒子追隨,上錯了馬車,最後求景王送她一程。
可她並不知道哪輛馬車才是景王的馬車。
站在院子裡不知如何下手,正打算一輛輛馬車找過去,就聽到離她最近的一輛馬車發出了動靜來。
是誰?
景王嗎?可她剛剛親眼看著景王從後門進的茶樓呀!
好奇心作祟,她慢慢走到了窗臺下,想要窺探虛實。
霍令儀磕到了腦袋雖然不疼,但這樣跌坐在地上的姿勢不舒服。
他只一隻手便輕松的將她手臂全部握住,如今也遲遲未鬆手。
手臂上傳來的熱度灼燙,陌生的觸覺讓她感到不舒服。
她抓住越少珩的手腕要扯開,幽怨地瞪了越少珩一眼警告:“你鬆手!”
“噓,窗外有人在。”越少珩壓低了聲音,低沉磁性的嗓音縈繞她的耳邊。
他撥出來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清冷茶香絲絲縷縷將她纏繞,霍令儀小心翼翼的呼吸,將臉避過一邊:“你離我遠些……”
越少珩聲音淡淡:“你出個聲,將她嚇走。”
霍令儀拒不配合:“你怎麼不出聲。”
“嘖,廢話真多。”越少珩不耐煩的乜她一眼,握著她的手臂驟然發力,拇指在她手臂內側的某個穴位揉按了一下。
一股痠痛的感覺從手臂內側傳來,霍令儀猝不及防發出一聲嬌哼,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在狹窄的車廂壁內回響,帶著曖昧的音調,容易惹人遐思。
霍令儀騰的一下燒紅了臉,想都沒多想補充了一個字,試圖解釋剛才發生那種聲音的原因:“痛!”
她擰眉看向罪魁禍首,他薄唇緊抿,但劍眉上揚,眼底難藏作惡後的愉悅笑意,顯然是在憋著笑。
霍令儀氣急敗壞,抬腳踹在了越少珩的腰上。
她並未用死力,但絕不至於可以將一個成年男性踹倒。
可他就是這麼“弱不禁風”地倒在了地上,還發出了一聲比她還要曖昧的悶哼聲。
聲音磁沉,好似情人間的喁喁私語,帶著歡愉的曖昧音調:“嗯,那我輕點。”
馬車有幅度的搖晃起來,車簷上的銅鈴來回碰撞,叮當聲不絕於耳。
正在偷聽的覃二娘子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忍不住捂住嘴巴,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此處偷|情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