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昨日跟隨裴少卿一起下山搶劫的所有山賊全都已經身死魂消。
“大人!敵眾我寡,你先走!”
一名靖安衛邊對敵邊高呼道。
剛剛裴少卿揮刀擋箭那兩下子就讓他們看出這位上官武藝稀鬆,有他在的話,大家還得要分心分力保護他的安全,實在難以心無旁騖的對敵。
而且武道都沒入門竟然也能加入靖安衛,還是小旗官,可見他背景多麼深厚,其如果死在這裡,或者受了什麼傷,他們這些人肯定沒好下場。
所以將裴少卿支走既是為了能專心致志殺敵,也是為保護他的安全。
“好!我回城搬救兵,你等務必要殺光所有山賊,不留一個活口!”
裴少卿丟下一句話便打馬而去。
沒有他這個大當家和葉寒霜那個二當家出手,山寨裡的群賊們面對普通商賈護衛或縣衙捕快還行,但面對靖安衛幾乎只有被單方面屠殺的份。
對不住了兄弟們,跟著我吃香喝辣那麼多年,為了我的一世富貴,就委屈你們少活半輩子,先走一程吧。
他縱馬向和葉寒霜約好的地方狂奔而去,果不其然,不多時就看見了一個蒙面漢子單手持刀擋在路中間。
“你是何人!欲意何為!”裴少卿一勒韁繩停下,滿臉緊張的問道,雖然明知那是許志勇,但卻故作不曉。
許志勇見只有他一人,直接就摘下了面巾,陰測測的說道:“貴妃娘娘有令要你性命,裴公子這可怪不得我啊!去了陰曹地府要認準正主。”
“許總旗!是你!是宛貴妃讓你殺我的?”裴少卿失聲驚呼,但面具之下實則毫無波動,語氣故作慌亂無措的說道:“我父親是威遠侯,許總旗你饒我一命,我定當重重有賞。”
“傲慢的傢伙,死到臨頭還敢用賞這個字?”許志勇莫名其妙的被激怒了,腳尖一點,身輕如燕般高高躍起直逼裴少卿,“小子,拿命來吧!”
“滄啷~”
下一秒,伴隨金石之音,裴少卿腰間長刀出鞘,只見一道凌厲的刀光閃過便輕鬆將許志勇的刀震開,同時他得勢不饒人,從馬背上躍起一斬。
“啊!”還處於震驚和懵逼中的許志勇匆忙提刀去擋,鐺的一聲,火星四濺,他手中的刀被震飛,人重重的從空中落地,往後倒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持刀的手不斷顫抖,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裴少卿驚呼:“凝氣境!”
該死,不是說他不通武藝嗎?
“該死的是你才對,許元慶!”裴少卿落在馬背上站立,單手持刀遙遙指著許志勇,居高臨下的寒聲說道。
許志勇當即一怔:“許元慶?”
“沒錯!你就是許元慶!”裴少卿摘了面具,臉上帶著一絲嘲諷和冷笑說道:“怪不得許元慶要蒙面,是因為他怕人見到自己的真面目後認出自己是靖安衛總旗!怪不得他能屢屢逃脫官府圍剿,因為他還有層身份是靖安衛總旗!但可惜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的真面目即將大白於天!”
“你……你想殺我冒功!”許志勇瞪大眼睛,聲音都變得尖細,實力上的差距讓他自知逃跑無望,已經汗流浹背的他原地撲通一聲跪下,抿著嘴唇連連磕頭告饒:“裴公子饒命,饒命啊!我也不想這麼做的,都是鄭大人逼我的,我也沒得選啊!求求您饒了我,我給您當牛馬,給您當狗!”
“可惜我只喜歡母狗。”裴少卿搖搖頭,從馬上一躍而下,步步緊逼。
就在此時突發異響,同樣是黒巾蒙面,兩米有餘的大車葉寒霜在樹梢間騰躍,落地後提劍疾奔而來,腦後的單馬尾高高揚起甩來甩去,可惜她今日纏了胸,否則畫面一定很美好。
許志勇聞聲回頭,看見對方向自己跑來,頓時大喜,劫後餘生的他蹭的一下起身支稜起來,“許大當家來得正好!你我速速聯手殺了此人!”
“噗嗤!”
下一瞬,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葉寒霜手中長劍貫穿了他的心口,鮮血沿劍身淅淅瀝瀝的滴落在泥土中。
許志勇身體僵在原地,緩緩低頭看著沒出前胸的劍身,眼中滿是錯愕和不解,又抬頭死死的盯著葉寒霜。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噗嗤!”
葉寒霜拔出長劍,許志勇呃了一聲後身體失去支撐重重的倒在地上。
“大哥。”葉寒霜收起劍走到裴少卿面前,摘下面巾聲音清冷的喊道。
還沒斷氣的許志勇看著這一幕怒目圓睜,嘴裡不斷髮出嗬嗬的聲音。
裴少卿收起刀,嘴角含笑走到許志勇身旁,“腦子一定很亂吧?讓你死個明白,我就是許元慶,真正的裴少卿已被我毀屍滅跡,當然,從今以後你才是許元慶了,而我,是威遠侯府的小公子、是堂堂靖安衛、是剛上任就剿滅鳳凰山馬賊殺死匪首許元慶的英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嗬~嗬~你……噗!”許志勇情緒激動的胸腔劇烈起伏,隨即一口鮮血噴出徹底斷氣,眼睛瞪圓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