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樹枝的頂端,切口整齊,明顯是被切割下來的,若說是颳風所致,秦彥是不相信的,那就只有這裡唯一的人,那位白髮老者。
深深地望了一眼在遠處的老人,不知何時已經挪了位置,手中拿著一卷書,趁著月光眯眼品讀。
此人,恐怕是強的離譜。
秦彥渾身已是沒有一絲力氣,突然有些懷念泯渡大師那金色的佛光。秦彥靠著巨樹,滑坐而下,閉上眼睛打算恢復一下體力。
只是這一閉眼,一股沉沉的睏意湧來,竟是直接睡了過去。
月光鋪灑在巨樹上,空氣微微扭曲著,一直包延到秦彥身上,氤氳起一層淡淡的月華,似是在自行填補著秦彥耗空的靈力。
隨著秦彥的呼吸越發均勻,那月華也漸漸濃厚。
遠處的白髮老者輕輕站起身,徑直走到秦彥身前,眼中滿是柔和,看著秦彥,呢喃道,“泯渡帶你來,也不知是何居心。”
微微俯身,伸出佈滿老繭的右手,朝著秦彥胸口點出一指,隨後將秦彥抱了起來,想將秦彥手中的樹枝拿下,竟發現這孩子緊緊握著。
輕笑一聲,抱著秦彥走進了那間簡陋的草屋,背朝上將他放在一臺草垛上,掀起那早已破爛不堪的上衣,從自己懷中摸出三根烏黑的細針。
銀色的光點在左手食指尖亮起,在秦彥滿是傷痕的背上輕點三下,而後將右手中的細針極其熟練的紮在點過的位置,輕捻收手。
盞茶功夫後,又麻利的收針。
雙手泛起銀光,以那三針的位置,在秦彥背上推拿起來。銀色的紋路在秦彥背上游走,待得銀光散盡,老者才收回雙手。
看了秦彥一眼,這才起身走出了草屋。
這一夜,秦彥睡的極香,全身暖洋洋的,極為舒適,做了一個簡單卻又持續的夢,夢中只有一輪黃月,周圍星光閃耀。
……
秦彥是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醒來之後自己竟是在草屋裡,可他昨天明明是蜷在樹下的。
難道是這老者大發善心怕自己著涼?
秦彥想去問問老人,但是回應他的仍是一臉冷漠,不過自己能還能醒過來,總歸老者沒有害自己的心,也就不再想了。
仍和昨晚一樣的工作,秦彥今天的目標是要在樹上留下半指深痕。
再次喘著粗氣躺在地上,秦彥發現今天體內的靈力比昨日活躍了近乎一倍,丹田穩固,腦海中的小房子更加凝實。
不論是巨樹,還是自己,總在進步,這讓秦彥很開心。
“唳——”一聲隱約的長鳴在遠方響起。
秦彥猛地睜眼,這種聲音他很熟悉,聽了不知道多少年,果然,幾乎是聲音消失的瞬間,一道金芒從天際划來。
這是他秦家的金翎隼,秦彥撐著身體坐起來,手指扣在嘴中吹了一聲口哨。
那金光朝他飛落而下,最後落在他肩上,胸前五撮金羽,煞是威風。秦彥從金隼爪上掛著的竹筒中取出信箋,只有簡單的四個字。
“族比延後。”
秦彥眨了兩下眼睛,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