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件事你?做不了主?,那麼改姓這件事你?總能做主?了吧。把燃燃的姓氏改回林,跟女方的姓算怎麼回事兒。”林清讓不給林落承喘息的機會,再一次向他逼近。
林落承不緊不慢落子,同時回答道:“我也我跟我媽媽姓林。”
“那能一樣嗎?楊予安是入贅到咱們林家,你?又沒入贅到方家。”林清讓看著棋盤覺得有些不妙,他看不出來林落承下一步的走法。
“宛清也沒有完全依附於我,她?是個?獨立的個?體。比起夫妻,我們兩個?更像是合作夥伴,孩子的姓氏是經過商討的。您總不能讓我違約吧。”
“說到違約的事,你?今天為什?麼要用超出預算的錢買下a1,你?知不知道這將會讓公司産生多大的損失。”
“外公,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您不能只著眼於今天的損失而忽略了後續的利益。超出預算,是因為大家都想要,這恰恰證明瞭a1這塊兒地皮的價值。”
棋盤上?的局勢發生了逆轉,現在換成是林清讓被checkate。
“你?這麼做,是因為季岸明嗎?”
林落承面色絲毫不懼,抬頭問:“您何出此言?”
“我何出此言,你?難道不明白嗎?”林清讓察覺出林落承的一個?破綻,迅速落子。
看著林清讓落子,林落承嘴角揚起一個小弧度,語氣卻是一副懊悔,“外公,當初是我年少不懂事,現?在我們兩個都各自成家,您不用再擔憂了。”
“季岸明也成家了?這樣也好?,年輕時少不了要走些彎路,只要能改邪歸正,就沒有什?麼大問題。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心?高氣傲,覺得我們這些老年人的思想比較迂腐,但是不聽勸,總是會吃虧的。”林清讓以為自己又把優勢拿了回來,便開?始放心?地講一些大道理。
林落承眼裡?閃過一絲狠厲,不過他布的局已經成型,是時候收網不能急於一時。
“外公,您覺得究竟什?麼才?是‘邪’,什?麼才?是‘正’?而是誰能來定義‘邪’和‘正’呢?”
“這些當然是由那些掌握權力的強者來定義。”林清讓回答。
“您說得對,”現?在又輪到林落承,但是他並沒有落子,視線飄向遠方,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小的時候,我爸爸在忙事業,媽媽又不喜歡我,所?以我的童年都是您在陪著我。我記得那時候您會把我扛在肩上?,會陪著我在花園裡?打滾。那時候,您就是我眼裡?的強者,您所?說的所?有話都是對的。”
“可是隨著我逐漸長大,有了自己的是非觀,我不知道在哪個?瞬間發現?,我對於某些事情的看法和您不一樣。我提出了我的疑問,但是每次的結果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您說我的想法是錯誤的。”
林清讓注視著棋盤上?到棋子,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林落承方的一個?兵已經快要到達底線,即將升級,但是他沒有辦法組織,率先要做的是拯救出自己的王。
“你?這是在質疑我嗎?”
“我沒有打算質疑,”林落承從?棋盤上?拿起那個?兵的棋子在手裡?把玩著,“我反而是想對您說的話表示認同,‘對與錯’、‘正與邪’,都是有強者來來定義的。”
“外公,您沒有提防這個?兵,只是覺得它太過弱小,可是您忘記了,弱小的人總有一天可以成為強大的人。”林落承將那枚棋子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輕輕地放在棋盤的底線位置上?,將兵升級。
林清讓渾濁的瞳孔瞬間放大,他瞧著棋盤,觀察了半天才?明白自己大勢已去,現?在再怎麼樣也只是強弩之末,他挪動了一下自己的王,但是林落承靠著優勢窮追不捨。
“將軍。”林落承輕輕地說道:“我不再是十年前的我,也不再是五年前的我。現?在的我不會再任人擺布,所?有的事情,都將由我來定義。”
“嘩啦”一聲,棋盤連帶著棋子一起被林清讓掃落到地上?。
“你?長本事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老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是不是還?打算把我像垃圾一樣從?林家丟出去?”
林落承站起身,走到林清讓的輪椅後面,“我不敢。您放心?,我一定會會好?好?孝敬您,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我告訴你?,我是老了,但是我還?沒有死。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永遠也別想得到輝盛。”林清讓拿起手中的柺杖四處亂敲,不過並沒有碰到林落承分毫。
林落承握住林清讓亂揮的柺杖,一副乖順的模樣蹲在他輪椅旁,“輝盛,只有我不想要,沒有我得不到。”
“放肆,阿德,阿德!”
不遠處的德叔聽見聲音,連忙跑了過來,“老爺,您別動氣,醫生說您現?在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有什?麼事,您跟小少爺好?好?說。”
“長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住他,讓他給我滾。”
德叔左右為難,“小少爺,您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