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答應過我,不會這麼叫我了。”
“啊?我答應過嗎?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記得了。”季岸明開始裝傻。
“我昨天說過,如果你再這麼叫我,我就不給你講題了,所以你剛剛問我問題時,叫的是學霸,我給你講完你又這麼叫我,這說明你記得這件事。”林落承有理有據地分析。
“可你昨天說的是‘別這樣叫你了’,我也不知道‘這樣’是指什麼樣,不如你在小承子和承承之間選一個吧。”季岸明擺出一副十分苦惱的樣子。
林落承沒有被套路進去,“我兩個都不選。”說完將卷子還給季岸明,不想再搭理他。
“好吧好吧,我們折中一下,我以後在班裡管你叫落承,可以嗎?叫全名顯得咱倆太生分了。”季岸明用商量的語氣說。
名字只是個代號,這個道理林落承是明白的。只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麼親暱的叫過他,家裡長輩也只是叫他落承。與其說他是在抗拒這兩個稱呼,不如說他是在抗拒和人建立一段親近的人際關系。
不過林落承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季岸明的提議。反正嘴長在季岸明身上,他願意怎麼叫,自己也管不住他,也許季岸明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朋友,再拒絕下去反而顯得自己有些別扭。
季岸明看他同意,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拿著卷子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
假期補課的作息與正式上課不同,總共就六節大課,一節八十分鐘,中間休息十分鐘。上午語數英,下午理化生。上課內容不外乎兩種,寫卷子和講卷子。老師會根據這一段時間學生答卷的結果,來制定正式開學以後的計劃和進度。
週一的上午沒有上課,不過躲不過的考試仍然躲不過。高景楓踩著她的高跟鞋,抱著一摞卷子走進班裡,她不僅是一班的班主任,也任教語文老師一職,她將分好的一沓沓卷子,放在每排第一個人桌子上。
眾人一臉懵逼,這還沒到上課時間呢。
高景楓看了一眼手錶,把頭發全部捋到後面,站在講臺上宣佈,“大小作文不寫,其他的全部寫完,限時九十分鐘,傳卷。”
前排同學被老師的氣勢嚇到,紛紛開始傳卷子。拿到卷子以後,班裡唉聲嘆氣。為什麼閱讀理解的中文字都能看懂,但就是回答不上來問題。為什麼這句古詩默寫給出了下句讓填上句,不知道他們只會順著背嗎。
一群學生半蒙半猜,終於把卷子上所有的空填上。下課鈴聲響起,一節課過去,高景楓讓最後一排的人站起來收卷子。收齊所有後,抱著卷子往外走,正好在門口遇見抱著卷子的數學老師,兩人交換了個眼神,然後錯身走過。
同學們看著又是一沓卷子等著自己去完成,紛紛發出了哀嚎。這時天真的孩子們才意識到,雖然昨天下午雖然考過了理化生,但是都只考了不到一個小時,強度和語數英三科比起來,簡直就是開胃菜。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這樣痛苦的生活,還要持續10個月。
到了第三節英語課,同學們已經麻木了,有人甚至神智不清地喊出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讓卷子來得更多一些吧。英語老師微微一笑,如他們所願。
“最後一個同學起來幫忙收卷子,倒數第二個同學收機讀卡。”
林落承轉了轉手腕,從座位上站起來,轉過身去拿季岸明的答題卡。不成想季岸明也選擇了從同一邊起身收卷子,他起身的時間比林落承早一些,所以在林落承轉過身的時候,沒反應過來,直接撞到了季岸明身上。
季岸明伸手扶了一下林落承,等他站穩,開玩笑地說:“使不得使不得,咱倆這才認識第二天,你就對我投懷送抱啦。”
“我建議你好好學習語文,投懷送抱不是這麼用的。”林落承將自己撞得有些歪的眼鏡調整好,從季岸明桌子上拿走答題卡,繼續收前面同學的。
季岸明看著林落承往前走的背影,不會這樣就生氣了吧,這孩子也太不禁逗了,不過樣子看起來還是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