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和邢天保一幫捕頭進入吳員外家大院後,神情更為凝重。
抬頭看那天色,正所謂是:
寸寸微雲,絲絲殘照,有無明滅難消。
怨氣深深深幾許?正斷魂魂斷,閃閃搖搖……
“小常先生,要不要回去請餘老先生?”
現在請還來得及……
看到常平這又是擰眉,又是沉吟的姿態,邢捕頭心裡很沒底啊。
常平擺手,搖搖頭道:“情況較為複雜,表面上的問題不難應付,暫時還不需要師傅他老人家親自出馬,先問問吳家人情況再做打算。”
邢捕頭和一干捕快懵懂點頭.
說實在的,並沒人聽明白了小常先生說的什麼。
……
“小常先生,你可要救救我女兒。我們吳家孤兒寡母不容易……”
吳夫人失魂落魄地拽住常平的胳膊,像是見到了救星,悽慘的哭泣。
眼前這位吳夫人年紀三十有許,此時未施粉黛,髮髻凌亂,但素顏依然看的出來是個清秀美人。
特別是緊緻長裙襯托出的婀娜身段,多了一種成熟婦人的豐盈,梨花帶雨,模樣憔悴,尤添一分我見猶憐的美態。
如此風情讓邢捕頭和一干捕快看的是心花怒放。
常平出聲寬慰:“吳夫人不必過於憂心,只需將你女兒身上發生的事情詳細說出,小生自會定奪。”
邊說邊自然地抽出自己的手臂。
“不錯,吳夫人,有本捕頭和小常先生幫忙,你不必驚恐,我等一定護吳家周全。”
刑天保信誓旦旦保證,同時伸出手指搭在了吳夫人柔軟的肩頭,輕輕按了按。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未亡人……守著吳家偌大的家業,邢捕頭恨不得將心窩子掏出來撫慰這位吳夫人寂寞的靈魂。
對於吳員外家,這位刑捕頭還是知根知底的。
吳員外是個短命鬼,父母早亡,幾代單傳,只留下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兒和未滿十歲的兒子,當然還有眼前的未亡人。
這位吳夫人正是花好月圓的年紀……孩子的成長過程需要父親的陪伴,茶莊的生意需要一個頂樑柱,吳家,缺男人!
凝噎不止,悽悽慘慘慼戚的吳夫人瞥頭瞄了眼刑天保,眉目之間溢著一股嫌棄之色,便即扭動腰肢,甩開了刑天保搭在自己肩上的鹹豬手。
她再次挽住小常先生的手臂,一副弱小無助的可憐樣兒誰見了都於心不忍,只聽她飲泣著:“奴家這便道與小常先生聽,我們孤兒寡母命運的就全靠小常先生左右了。”
濺……人!
總是假裝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靠這一招鮮,吊足了多少男人胃口,自己女兒生死難測,還不忘撩英俊男人。
我呸!
刑天保心裡很是不忿。
“是魏家小姐,一定是,我早就說了那邊的宅子不乾淨,當初老爺非是不聽要買下……”
吳夫人含恨說道,不忘朝常平身上又貼了貼。
這年頭,難得的是找到一個好的傾訴物件,看的出這位夫人是真憋的慌啊,所以,一股腦兒將肚子裡的苦水傾瀉出來:“我早勸過老爺魏家的東西不要沾,那死鬼老是不聽,現在倒好,自己死就算了,還要連累自家女兒。”
“那魏家別院真是透著一股子邪氣,陰氣重的很,下人也說時不時會聽見別院那邊大半夜傳來瘋瘋癲癲的哭笑聲,嚇人的很,平日三兩聲貓叫都夠人豎寒毛的,老爺生前還時常去別院看看,自從那死鬼走後,那別院我就叫下人封了大門,不讓孩子們踏入半步。”
“昨兒也是巧了,婉兒那丫頭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偷偷溜進了別院,出來我還責罵了幾聲,她說是看到一隻很漂亮的白狐,那分明就是狐妖啊,說不定婉兒中邪就是那狐妖所為……”
“白天還好好的,入夜後,丫鬟就說婉兒不正常了,嘴裡說著胡話,見到丫鬟就一把推開,家丁們上前更是被咬的頭破血流,有幾個下人的胳膊都被抓掉了,見到男人就發狂,婉兒變的好可怕,我知道,那肯定不是我家婉兒。”
“我聽見婉兒嘴裡喊要找什麼負心漢,我家婉兒知書達理,冰清玉潔,連男人都很少接觸,哪有什麼負心漢,我才意識到,那不是婉兒,肯定是被髒東西盯上了……而這髒東西絕對和魏家那位小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