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救了我我就該對你感恩戴德?你每次自以為是的伸出援手有采取過我的意見嗎?”
安忱是真的氣極了,同時還有被戲弄的感覺。
以前她總是在想,為什麼命運要捉弄人?為什麼不能讓她被父母拋棄後死了好了。
如果眼前出現一條必死的路,安忱就會放下一切赴死。
但就是這隻怪物,總是給她一條生路,讓她又為了這一絲絲的希望不斷殘喘著。
該感激它嗎?應該感激的。
可心裡只有無力感在折磨著自己,為什麼不能讓她一死百了呢,明明活著也不能擁有什麼。
怪物被安忱的反應弄的沉默,片刻,開口:
“抱歉……這一切確實都是我的自作主張。但是,有一點我沒告訴你,這也是我認為你應該活下去的理由。
你的父母沒有拋棄你,相反,他們很愛你,你是在期待與愛裡出生的。”
安忱這是在自己二十年以來,頭一次聽到有人很肯定的對自己說。
你有爸爸媽媽,並且他們愛你。
第一時間的反應,是完全不相信。
“很愛我?那為什麼不來找我?明明陳叔每年都會去重新備案。”
“因為他們死了。”
怪物的聲音都帶上了莫名的悲傷,似乎在回憶當時發生的事情。
“之前看你有了新的家人,本來不打算告訴你,說出來只是徒增悲傷。但安忱,你自己從來都沒走出來吧?”
怪物在安忱身上待了那麼多年,可以說是看著安忱長大。
又怎麼會不瞭解她呢?
可以說,它是世界上最瞭解安忱的人,知道她深夜裡思念不甘的痛苦,知道她像一朵沒有根的浮萍感到孤獨。
她和陳叔是家人,陳叔是她最重要的人。
但陳叔也不願意承認安忱是她的女兒,兩人沒有明確的親緣關係繫結。
安忱總是安慰自己,不要奢求太多。
可真的不奢求就足夠了嗎?她就想要一個家。
想要付出所有來愛她的家人。
陳叔給她的,安忱感激。
但正如陳叔所愧疚的,他沒有給安忱帶來足夠的安全感。
安忱倒在床上,接收著一串又一串砸過來的訊息。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