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溜得飛快,很快又過去了一個月。
葉非花、禾夏農二人已能與平安、淑芬芳二人進行自由地交流了。至於識字,淑芬芳拿了很多書冊過來,兩個人也能流暢地閱讀了。另外,隨著身體狀況的逐漸好轉,葉非花、禾夏農二人也開始了一些適應性的體能訓練。
星雲歷92601年,6月17日。
夕陽餘暉灑在小花園裡,給地面鋪上了一層絢麗的金光。
葉非花手上拿著一本冊子,靜靜地站在一叢花樹旁。葉非花的目光越過木樁籬笆,投向了遙遠的西方。
在那遙遠的天際,有一線灰色的山脊,若隱若現。
夕陽的餘輝中,葉非花的目光很堅毅,但是,葉非花的臉上卻隱隱有著一絲惆悵。
佇立良久後,葉非花清澈的瞳孔裡似有光芒流轉,一絲迷茫從葉非花的眼中一閃而過。
禾夏農背靠著一株古樹,雙手環抱在胸前,默然不語。禾夏農感受到了葉非花的惆悵與迷茫。因為,此時此刻,夕陽西下,禾夏農的心底也流淌著同樣的一種惆悵與迷茫。
這些日子裡,葉非花、禾夏農二人刻意逃避著某些東西,不去回憶,也不去提及。但是,現實終究是現實,很清晰,也很真實。兩個人來到了一個真實的完全未知的世界,兩個人要面對的,將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未來。
淑芬芳笑靨如花,站在另一叢花樹旁。
看著突然之間沉靜得就像秋水一樣的兩個男子,淑芬芳慢慢斂去了俏臉上的笑容。淑芬芳很不適應這種突然而來的沉靜,因為,這種沉靜在夕陽中充滿了憂鬱的味道。
淑芬芳眨巴著美麗的眼睛,一會兒看著葉非花,一會兒又看著禾夏農。最後,淑芬芳猶豫了一下,朝著禾夏農輕輕地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淑芬芳再次展開了笑顏。淑芬芳揚起臉孔,柔和地注視著禾夏農,雙目眨也不眨。
淑芬芳古怪的眼神讓禾夏農如臨大敵,禾夏農渾身一激靈,趕緊放下了手臂。
禾夏農盯著淑芬芳,問道:“二小姐,怎麼了?又想到什麼新鮮花樣來折磨我了?”
“我才沒有折磨你!”淑芬芳朝著禾夏農翻了一個白眼,繼而抿了抿嘴唇,淺笑道:“大個子,我覺得你們很有趣,特別是你!喂!你盯什麼呢?我說你呢!你不許這樣盯著我。”
淑芬芳的聲調越來越高,到得後面,淑芬芳柳眉一豎,狠狠地瞪了禾夏農一眼。
這段時間,禾夏農被淑芬芳折騰得毫無脾氣,淑芬芳要打禾夏農的左手,禾夏農絕對不敢伸出右手。此刻淑芬芳氣勢凌人,被淑芬芳一瞪,禾夏農慌忙把目光挪開了。
葉非花正望著西方悠然出神,淑芬芳火辣辣的聲音將葉非花驚醒了過來。葉非花合上書冊,轉過了身。
“不知不覺,我們來到這裡已經兩個多月了,不止身體完全康復,而且承二小姐和平安的大情,說話和識字也是略有所成。這段時間辛苦二小姐了,真是不勝感激!”葉非花對著淑芬芳欠了欠身子。
葉非花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只是,現在有一個問題困擾著我們,我們對外界的情形一無所知,不知道二小姐是否願意跟我們講一講外面的事情?”
聽到葉非花這麼一問,淑芬芳不由怔了一下。
淑芬芳側著腦袋想了一想,隨後扭扭捏捏地說道:“這個嘛……教你們說話和識字,本小姐倒是應付自如,要我跟你們說一說青牛鎮的事情,也是不在話下。但是,要我講一講外面世界的情形,我還真的講不上來。不怕你們笑話,除了書冊上記載的,本小姐對外面世界的真實情況不怎麼了解。”
淑芬芳說著便吐了吐舌頭,俏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哦!”葉非花目光一閃,抬眼看向了木樁籬笆外。
夕陽將葉非花的身影拉長,斜斜地鋪在了地上。看著地上那道細長的影子,淑芬芳竟然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種蕭瑟與寂寥。淑芬芳低頭沉思了一下,而後開口說道:“我姐姐那兒有很多很多的書冊,都是老爹花費了很多心思從外面收集回來的。姐姐勤學好問,老爹也時常跟姐姐講起外面的一些事情。所以,我姐姐對外面的世界應該有所瞭解。要不這樣吧,我去找一下姐姐,看姐姐願不願意過來跟你們講一講外面的事情。不過,我姐姐不怎麼拋頭露面,姐姐喜好清靜,不是呆在房裡看書,就是在院子裡侍弄花草,能不能叫動姐姐,我不敢保證哦!”
葉非花對著淑芬芳笑了笑,說道:“二小姐有這個心,我們就非常感謝了!其實,我們現在完全可以去鎮上走動了。在那兒,我們可以打探到更多更準確的訊息。”
“你們人生地不熟,對外面一點都不瞭解,就這樣跑出去東問西問,人家才懶得理你們呢!”淑芬芳說道。
葉非花微微一笑,說道:“我們自有辦法,不出三天,包管將外面的世界瞭解得一清二楚。”
淑芬芳盯著葉非花看了幾瞬,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嗯!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相信。你們那麼聰明,這個事情應該難不倒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