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想要撤回內力的一瞬間,雲鶴毫無預兆卻又理所當然地,出手了。
一股滔天的磅礴靈壓從天而降,不容抵抗,硬是將那方泰給掀飛了出去。
掉落至地面的一瞬間,他腦子還是懵的,但當他起身望向撤回手掌的雲鶴時,頓時瞭然於心。
方泰立馬朝著雲鶴所在的方向單膝跪地,看上去十分恭敬。
不過,在暗處,他卻咬著牙根,略微撇頭惡狠狠地瞪著身前不遠處的那名清秀少年。
先前只是用內力試探,根本沒有使上殺伐手段。
但是此刻,他只要揮一揮手,便能輕而易舉地解決掉他,而且高臺上的那位,也決計拯救不了。
“方泰,我念你是一峰之主,今日之事只當你是一時失態,倘若再咄咄逼人,別怪老夫不念你我師叔侄多年的情義!”
話就擺在這裡,不容反對。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一派掌門,古今天下少有能與之相較之的一方巨擎,要開始親自出面袒護江陵了。
“江陵,你有何事大可當面講清楚,若你真受了什麼委屈,我與你這幾位師兄師姐自會替你主持公道。”
話音未落,老者飽經滄桑的眼眸斜睨了一眼臺上的方泰,緊接著不徐不疾地吐露道:
“當然,不論尊卑,上到峰主,下到弟子,門規一如既往,任何人都不會輕易放過。”
這話一經響起,方泰瞬時感覺脊背一寒,佯裝鎮定的臉龐上,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慌。
江陵注視前者良久,此刻心頭不由得感到一陣舒坦。
只見他恭恭敬敬地施禮之後,淡漠開口,將先前吳瞳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和盤托出。
一番震盪人心的言語過後,不少弟子皆對“吳瞳”這一人物異常厭惡。
此般陷害同門的事情,除了令人不齒之外,更重要的是是敗壞了整個宗門的風氣。
不由分的說,若是此事傳到江南任何一座門派世家裡,足以被千夫所指,屆時,宗門的名聲掃地也在情理之中。
果然,高臺之上的六位峰主臉色鉅變,神情愈發難看,一副想要吃人的狠厲陰煞之模樣,於此刻清晰地展現出來。
風頭漸漸有所偏轉,可以說在場所有人都聽信了江陵的這般說辭,可偏偏就有這麼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還在作那蒼白無力的解釋。
“或許那名叫做‘吳瞳’的弟子只是無心之舉。
機緣皆伴隨著風險,江陵師弟自己不小心墜入深洞被困,沒能尋到蛇煌玉,也是他氣運不足的緣故,怨不得旁人。”
聞聽此言,江陵一下子被逗樂了,但是,兩隻燦若繁星的眼眸裡隱藏的殺氣,卻時隱時現。
“好一手‘顛倒黑白’!
方泰師兄執掌戒律峰十餘年,一張鐵嘴,一雙伶牙俐齒,難不成就是你身為峰主之位的底氣?!”
“放肆!!!”
方泰氣急敗壞,臉皮鼓脹的通紅,顫抖的手指點向江陵,泛白的指關節在這一刻清晰可見。
“這僅僅只是你的自說自話,空口無憑,沒有證據,又有何人肯相信你所言非虛?!”
“證據?!呵呵,事到如今方師兄還想要什麼證據,若真要證據,便讓那吳瞳出來與我當年對峙!”
兩人氣勢洶洶,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可偏偏在這時,一道如同從九幽黃泉歸來的聲音在此刻突然乍現,驚得一眾弟子驚魂動魄。
“不就是想要證據?證據,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