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閉著雙眼,內心滴血聽著對大黃的侮辱,它想要反擊,就如同大黃那般兇猛的反擊,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站在原地,連抬腳都像被千斤壓著一樣,而腦子中又不斷幻想出自己威風凜凜的反撲,兩個跟班的求饒,斑白的求饒,大黃的欣慰,然則這些都是虛幻,一種自我麻醉的希望。
“呸,”一口口水吐在了小七身上,原來是已經完事的斑白。
“死狗大黃的兄弟和大黃一樣蠢,一樣沒用,活該早死。”斑白那赤裸裸的嘲笑,直白的抨擊像一顆顆石頭砸進了小七的內心,激起了無盡的憤怒。
大黃不應該早死!是的!它不是沒用,不是蠢貨,亦不應該被如此的羞辱和嘲笑,更不應該被它曾經擊敗過的對手辱罵,雖然它已經聽不到了,但還有我!小七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它可以忍受雌犬被搶奪的侮辱,可以忍受自己被當做大黃的替代物嘲弄,可絕對不能容忍大黃被說成沒用,說是蠢貨,它是唯一、親眼見過大黃悲壯逝去的狗,而這條狗留下的是做一隻狗最純粹的靈魂。
小七看著正要走出巷口的囂張三人組:“站住,道歉。”沒有多餘的話,簡單的兩個詞語包含著它想表達的意思。
斑白藐視的看著小七:“小叛徒?什麼叫道歉?和誰道歉,和你嗎?”
“斑白哥,它肯定是腦子被嚇壞了。”
“是啊,是啊,斑白哥,它肯定是被我剛剛漏出的霸氣嚇傻了。”
小七滿腔憤慨用幾乎吼的方式喊道:“你必須給大黃道歉,它不是蠢貨,它不是沒用,它是一個勇者,根本不是你這種膽小鬼能想象得到了。”
霎時間戰鬥的火藥味充斥了整個小巷,就連將要離去的花花都忍住了腳步,對於雌性來說,強壯的雄性往往具有更強的吸引力,現在的戰鬥雖不是為了自己,但能為下一代找到更強的基因是每隻雌性天生的想法。
斑白狐狸般的面部陰沉了下去,嘴角的輕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即將戰鬥的嚴肅,如果今天不能收拾這個小叛徒,明天更多的狗將敢對自己大吼大叫,這關係的不僅是面子,還有自己一次次戰鬥中立下的威嚴。
“如果你以對待黑首領的儀式叩拜我,我可以原諒你的無知,可以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平安離開。”平靜中帶著憤怒的聲音從斑白嘴裡說出,它更喜歡在氣勢上打壓對手。
小七也執著的對視說:“道歉,現在。”但它的四肢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先前的勇敢在關鍵時刻彷彿退縮了,剩下的只有強撐。
歷經百戰的斑白瞬息發現了小七的虛張聲勢,它緊繃身體的進攻狀態慢慢鬆弛,嬉皮笑臉的看著小七:“道歉?好吧,我承認大黃就是一隻沒用的本地狗,一隻蠢到家的蠢狗,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小七怒視斑白,但不敢先行發起攻擊,它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戰鬥的決定,卻沒有戰鬥決斷,心中總是被勇猛和怯懦兩個聲音陸續交換變更著。
斑白戲謔的看著小七臉上猶豫不定的表情,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原來點點根本沒有做好挑戰自己的打算,只是一時的憤怒上頭。但無論是有意和無意,自己都不打算放過它,威信很容易因為某些小事毀於一旦。
“現在,我給你兩條路,叩拜我!或者死。”斑白更加陰狠的看著小七。
“還不快點叩拜斑白哥,不然斑白哥發怒,你就完蛋了。”
“這個蠢貨,肯定沒見過發威的斑白哥。”
“還不趕緊求偉大的斑白哥饒你一命。”
“哈哈,就是,不趕緊求饒,等下有的是苦頭吃。”
吹捧和哄笑聲由兩個跟班的口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