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下變了,烏雲似乎是感知到晷景的魔力而來的,籠罩在漸漸昏暗的大地上,高大的杉樹在顫抖,小草早已忘記自己能搖曳。
霆霓以為光系是會帶來光明的魔法,原來,同樣會招來黑暗。
這洶湧的魔力欲劈開的從來不是面具,而是他的頭顱蓋。
晷景白陶魔刃,以他現在的能力還遠不能躲過,速度如光,說不定比光還快,在擦肩的一瞬,感覺到魔力的流動時,劍刃已經深入軀體。
這勢,必死無疑。
霆霓也不知自己哪裡來的視死如歸勇氣。
可是心底有一把聲音跟他說——沒事的,你就試試。
試個毛啊?這面具戴上去一點負贅感都沒有,他覺得,覺得變成身體的一部分了般。
要怎麼分開?
要分開可不是用這種幹大架的姿勢。
這女人也太狠了,他都伸出腦袋讓隨意砍了,用普通的劍器亂揮幾下就完事了,有必要把自己的看家本領都拿出來嗎?
奇蹟,奇蹟,沒有奇蹟,他的腦袋真的會開花,或者只是分成兩半!
好小子,這傢伙瘋了不成?
晷景看霆霓扎穩馬步,撐直腰頸椎,咬緊牙關仰起臉正朝劍刃,生怕他的劍砍歪了。
他懵了,這是幹嘛啊?比起娶他,霆霓這小子寧願,寧願……不,不,不!是比起讓他活命,讓他抱得美人歸,讓他留在光都之國,他寧願選擇死?
他就如此看不上這裡?
很好!這樣的覺悟也沒辦法撐起一個國,焚輪會感謝他的。
那他,就成全他,晷景挪開一步,左手緊握右手手腕,慢慢抬起。
來了!
就這樣再見了,老爹,老媽……
他根本不能阻擋晷景的攻擊,但延緩一下,不知他能拖延多久?
毫不掙扎就結束,太不夠意思了!
士兵們退後兩步,靜靜看著悲劇發生。
“你們這是在幹嘛?我們去幫忙啊!”高個子不退反進。
“那你去試試!”夕照女兵請道。
“我當然會去。”說罷,高個子跨前一步,“這是……”
他們無法阻止,兩人對峙一刻魔力如態度的堅決形成強勁的氣場,旁人無法靠近,無法逾越。
以為霆霓尚不成氣候,但竟能一瞬間爆發如此龐大的魔力,幾可與晷景的匹敵。
不愧是奔晷相中的快婿。
白光飛嘯劃過半空,快要抵落在面具的一瞬,霆霓四周築起一堵更強大的屏障,黑白兩道光芒相碰撞。
銀鐵材質的面具,質感應該是怎麼的,晷景沒有機會嘗試,在霆霓喚出奇怪的魔法屏障時,他的雙手好像被什麼東西困住了,使上全身的勁,他的劍依然不能前進半寸,不服輸的晷景再次凝聚魔力,一下卻給強大的屏障踢了出去。
士兵們難以置信,看著晷景被甩到百米之外,霆霓應該還沒有此等魔力。
當然,他也沒有撿到便宜,而且摔得更重,他們聽到了毫無防備的骨折的聲音。
晷景跪地而起。
他被霆霓,不,是面具的屏障彈開了?晷景感覺得到,那不是霆霓的魔力,那彷彿像黑暗的深淵般的色彩。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