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恨我孤身一人走在了路上。
習慣了冷陽在耳邊的囉嗦,南宮恨我的心中湧出了一種許久都沒有出現過的感情,那便是孤獨。
南宮恨我暗自嘆了口氣,他也沒想到一個孤獨了一輩子的人,居然也有點討厭這孤獨的感覺。
尤其是在知道秋婉如已經逝去之後。
他其實早已有準備,他只是不能接受。
他一直在想,秋婉如對於自己是什麼?
也許他並不是喜歡秋婉如,秋婉如只是把他從孤獨的泥淖中拉起來的一隻手。
這七年來,他只是在怨恨自己,那一日為什麼不去問問秋婉如究竟要說什麼。
但他腦海中出現最多的,卻是另一個人。
南宮恨我用手輕撫自己手腕處的傷痕,嘴角竟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
幾日來,南宮恨我一路由南向北,雖然景色瑰麗,但南宮恨我無心留戀,儘快趕到了那十方渡。
到這十方渡之後,見到這裡現在人來人往,竟是一派熱鬧的景象,南宮恨我也不由得心生感嘆。
到了那十方渡的客棧之後,南宮恨我便向那掌櫃的問道:“掌櫃的,敢問可有一位姓冷的客官在此住店?”
那掌櫃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宮恨我,恍然大悟般的問道:“這位客官,可是姓南宮?”
南宮恨我道:“正是。”
掌櫃的從懷裡摸出一封書信,道:“這位公子,那姓冷的客官已經帶著那幾人走了兩三日了,臨行前讓我把這封書信交給公子。”
南宮恨我聽到冷陽與他人同行,自是不明所以,只得先謝過掌櫃,在那客棧外讀起信來,看到那信上是溫行言的筆跡,不由得心下一沉。
南宮恨我讀過信後,對這幾人之事卻也大概明瞭,見那信上筆跡潦草,想必是匆匆而就,南宮恨我自是憂心忡忡。
可這大漠茫茫,他又不似冷陽對這戈壁甚是熟悉,饒是他心思縝密,卻也不知如何是好。
南宮恨我正一籌莫展之際,卻見一個趕馬車的漢子,衣衫破爛,帶著一個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在街對面向他招了招手。
南宮恨我正疑惑之時,那趕車的漢子一個閃身,身影已然隱入了房屋的後巷,動作竟是極快。
南宮恨我心念一動,立刻動身追趕,那漢子到了後巷,身形突地站定,啞聲道:“閣下可是要找那歸燕樓?”
南宮恨我一驚,抱拳低聲道:“敢問閣下是誰?為何知道在下要前往那歸燕樓?”
那人低聲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你的朋友已經走了兩日,卻也未必會找到歸燕樓。”他頓了頓,又說道:“但是我可以幫助你找到歸燕樓。”
南宮恨我心裡疑慮更深,道:“閣下為何要幫助在下?”
那人道:“因為這件事上,我們是朋友。”
南宮恨我疑道:“什麼事?”
那人的聲音不似有一絲感情:“找到山統的宗主。”
南宮恨我心下一驚,冷冷地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不敢用真面目見人?”
那人仍是冷冰冰的道:“我是朋友,信不信便隨你了。”
南宮恨我道:“我一路北上,並無人知道我要去尋那歸燕樓,況且我在江湖上並無聲名,你卻為何知道這許多事?”
那人冷哼一聲,道:“我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若不信,那就罷了。”
南宮恨我倏的向前半步,左手如閃電般向那人抓去。
那神秘人似乎早有防備,右手好似沒有骨頭一般,緊緊纏上了南宮恨我的左臂。
南宮恨我一驚,右手並指如刀擊出,那神秘人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南宮恨我的那一指竟是擊了個空。
南宮恨我心下更驚,這人的武功簡直高的匪夷所思,自己這幾招在那人手下似乎被化為無形,而自己卻完全看不出對方的武功路數。
南宮恨我不敢託大,但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也不願使出殺招,當下左臂暗運真氣,那人只覺右手好似針刺,“咦”了一聲,將手臂縮了回去。
兩人各退了幾步,都對對方的武功心有餘悸。
兩人突然不約而同的一步踏出,掌影如風,霎時間兩人已然相互擊出七掌,所用招式竟似一個師父教出來一般,居然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