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chapter51
楚默在醫院躺了三天，醫生說他雙手嚴重骨折，腦袋也因為撞擊而産生腦震蕩。
住院期間沒人來看他，第三天有兩位警察過來找他做筆錄。
楚默將那晚發生的一切都如實回答，末了問道：“我母親還好嗎？”
年輕的女警官將本子收好，朝他點頭：“她沒事，也在這家醫院，比你傷得輕一些。”
“好的。”楚默的嗓子有點幹，他看了看床頭櫃的水壺，裡面沒有水。
“那……段聞野呢？”他又問。
女警官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微妙，她和身旁的男警官對視一眼，“這我們也不清楚。”
“什麼叫不清楚？”楚默急了，準備起身腦後卻一陣鈍痛，無奈只能重新躺了回去，“他當時倒在地上，肯定受傷了，現在應該也在醫院裡。”
男警官皺眉：“段家有私人醫院，我們不知道他的具體傷勢。”
說完，他們便離開了病房，徒留楚默怔怔地看著天花板。
段聞野一定傷得不輕，不然為什麼三天都沒聯系自己。
那個酒瓶打到了哪裡？根據聲音判斷應該是後腦勺，那麼疼他為什麼不說……
楚默胡思亂想了好半天，想拿手機又想起醫生叮囑他電子産品的輻射會影響他恢複，只能作罷。
透過窗戶向外看，雲層遮擋太陽，鋪滿了整片天空，香樟樹葉隨風飄蕩，竟大有一派蕭條之感。
東城的好天氣真的太少。
楚默看著看著，心裡也像下起了小雨。
正當他獨自傷感的時候，病房門被人敲響了。
楚默以為是段聞野，掙紮著起身，差點引得血液在輸液管回流。
“小心。”徐奇一開門就看到這一幕，想都沒想就小跑過來扶住他的肩膀，“躺下吧，醫生說你還需要好好休息。”
楚默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順著徐奇的力道慢慢躺了回去。
他睜著眼睛，看徐奇從袋子裡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水果拼盤，“在霄山的時候，我注意到你很喜歡吃蘋果，但我不會削皮，就讓家裡的阿姨切成塊，和其他水果一起做成了拼盤。”
說罷，他用叉子叉了一小塊送到楚默面前。
楚默沒吃，只問道：“段聞野怎麼樣了？”
徐奇嘴角一僵，須臾又笑起來：“他很好啊，已經回段家了。”
楚默盯了他幾秒，隨即掀開被子竟打算下床，徐奇反應很快，迅速按住他的肩說道：“楚默，你幹什麼？”
“我要見他。”楚默抬起頭，一字一頓地說。
“你自己傷還沒好，有什麼事情不能過幾天再說嗎？！”徐奇握著楚默的肩膀，眼球上竟然布滿了血絲，“阿野真的沒事，只不過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楚默不信，從住進醫院到現在一切都太奇怪了。
“好，那你現在打電話給他。”他突然安靜下來，不再掙紮著下床，“我想和他說說話。”
徐奇刻意維持的笑臉在此刻終於支撐不住，他松開了楚默的肩膀，低聲說：“……恐怕不行。”
果然。
楚默纏滿繃帶的雙手微微顫抖，明明恐懼就要將自己吞沒，他還是平靜地問出了那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