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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下,青年的身影在這偌大廣場中的萬人注視之下如同一面搖擺不定的影子,就這樣安靜朝符殤兒走去。
青年身影何其單薄、
也是、面對六位無極寂靜武學大尊的注視,便是這這位渾身被天雨打溼的青年是天道者似乎也不能如何。
兩百米的距離,恍若一隔萬年。
道魂界下來的神獸?青龍大帝的奸細? 場中青年抹過臉上汗水嗤聲一笑。
兩百息、兩百步、兩百米、
一道薄如紙的能量罩,似乎隔著兩個世界的人。
望著面前這道六尺身高、本該是頂天立地的天道者,符殤兒那雙蒼白無力的眸子凝睇著青年許久,可最終又是在青年注視下愧疚閃躲起來。
“對、對不起、”
那道佳人的飄搖身影緩緩後退,一句對不起似乎用盡了符殤兒生平所有力氣,那道剛是掙扎站起的嬌軀又是癱倒在雨地之中。
可從未想著反駁的狐襲人兒這句對不起又何嘗不是在承認一劍宗主所言?
的確吶!
關於符殤兒的身份,自冷道在幽水王朝拍下那張地火狐披風時不就出現端倪了麼?那個當初站在翠竹園殿門外的青年也不過是幽幽嘆了口氣。
奈何那一聲嘆息只有冷道一人懂得罷了。
雨幕嘩嘩、晶瑩能量罩之前,冷道臉上沒有符殤兒身為道魂界神獸的震動與失望,見符殤兒那雙通紅的眸子抬起望向他時,青年只是輕輕揮動袍袖,示意符殤兒先行將能量罩開啟。
“你走啊,能量罩破開之後我父上會來的。”
不敢去看冷道的疲憊眸子,這個在往日恨不得青年立刻施展天道力量的人兒垂下額頭蒼涼一笑。
她符殤兒就是道魂界的使者不假,她始終跟在冷道身邊只為催促這個傢伙引動天道力量破開道魂界天門亦是真。
可現在站在冷道面前的不是她符殤兒該多好,也許放在別的九尾天狐女子面前,便是這青年不願萬百里奔赴而來,她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若是心智再堅定點兒,臨了到了這種關頭再眼巴巴盯著冷道,希望他會顧忌一下主寵情意而施展天道之力也未嘗不可。
奈何她符殤兒做不到了。
呼~
孰知就在符殤兒只想讓面前這個青年遠遠離開時,冷道淺舒口氣後收斂起陰武源。只見青年左手陽武源詭異動盪形成一面巴掌大小的燦白漩渦,手掌貼於其上時這面足是讓六位無極境大尊攻擊半年之久的防禦罩竟然以冷道手掌為中心延散處道道璀璨裂縫。
百息過罷、忽而一陣風聲響起,尚需六位武學大尊數日攻破的能量罩當是化作一縷青煙。能量罩消散一瞬、青年嘴角勾起莫名弧度,望著距離他不過三米的美人兒。
“終於開了、”
沒想到冷道的陰陽武源如此詭異,那恨之不得的花會之主眼眸眯起,猛地探出手掌對符殤兒吸去。
“嗯?”
孰知就在花無邪手掌抬起一瞬,冷道身後那面百米直徑的太陽燭照詭異消失,下一刻出現時已經擋在花無邪與符殤兒之前,當場將這位無極境大尊的吸納之力破了去。
感應到太陽燭照還有這番能耐,花無邪眼眶微眯,盤膝而坐的身軀緩緩站起。
“花掌教無需動手,今日倒要看看這位天道者欲意何為。”
雨勢不減,負手而立的一劍宗主姬玉瞥過花會之主,淡漠擺手。
“誰容許你私自跑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