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浪流鼓起了千萬的勇氣,到頭來,還是落得一場空,誰能料到,上官百惠的意思,居然這般決絕,絲毫不給浪流留下任何的情面,浪流的面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包括上官清揚也是這般,一張小臉上,瞬間掛不住了,又是紅,又是黑色的,紅是因為他害羞,黑,是因為她很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的母親,居然這麼討厭浪流。
宴會的氣氛,瞬間變得很是尷尬,不少人,停駐酒杯,不言不語的看著,浪流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上官百惠則是一副衣袖,怒急模樣,想要離桌遠去,申屠烈這時,將上官百惠攔了下來,說道:“百惠,你我認識的時間不短了吧,你這是做什麼呢,人家小輩,兩情相悅,特地到你面前,請求你的允許,你怎麼棒打鴛鴦,這可說不過去了,你說不準上官清揚,嫁給浪流,總要有個理由,在我看來,浪流這個孩子不錯,又是萬家的人,十大家族的身份,要說般配,那是很般配的了,要說不般配,可能因為浪流的父母,早已死去,萬家也遭受了磨難,只剩下浪流一個人,難道這些都不是麼,百惠,我的意思是說,你要說理由出來,總不能讓人家孩子寒心,女兒是你生養的,這很不錯,但你總不能照顧女兒一生不是?”
申屠烈不說此話還好,剛剛說完,上官百惠的眼睛就瞪了過去,說道:“申屠烈,這是我們家的事情,與外人無關,我敬重你是武林盟主,又是十大家族的人,但是我們家的事情,你不需要管,你也管不了,如果你真要摻和,那就休怪我上官百惠翻臉不認人了,我的脾氣,你是最知道的。”
“這···這···這個!”申屠烈豈能不知道上官百惠的暴躁脾氣,遠在很多年前,江湖小辣椒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如果惹怒了她,她可是會咬人的,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了,真動了氣,管你是不是朋友,他恨不得跟你拼命不可,申屠烈回想起來,仍然是心有餘悸,不敢面對,於是愣在原地,不知是說好,還是不說的好,說不說,陷入兩難的境地,其餘的人看見了,不免覺得好笑,心想:“不可一世的武林盟,在一個女子面前,居然也這麼膽怯。”
申屠烈吱吱呀呀的,說不出來話了,其他的人,面面相覷,更不知道如何說起,上官百惠哼道:“清揚,清雋,小妹,你們都聽好了,天下的男人,都是花心的騙你,你們可以與他們成為朋友,甚至結為兄弟,但是絕對不能落入男人為你們編織的愛情謊言之中,一旦那樣,你們將墜落到萬丈深淵之中,永世不得超聲,最後一個人吧,孤苦無依,憂傷到老。”說完,上官百惠轉身離去。
待到走了三五步,浪流突然喊到:‘為什麼,上官谷主,你為什麼如此痛恨男人,你痛恨男人,難道就要組織,我和清揚相愛嗎,我浪流,豈是那種花心的男子,我願意用的性命保證,我會忠於這段感情,一直到死,也不會放開清揚的雙手,請上官谷主,一定要相信我。’
上官百惠回頭冷笑道:“男人的話,最不可信,你今日如此保證,誰知將來是不是要反悔,浪流,你莫要再說了,天下的女子,千千萬萬,我女兒,才疏學淺,姿色平庸,你會找到比她更為出色的女子,作為妻子的,今天的話,就到這裡,不要再往下說了,我是念在你父母的面前,才會給你警告,負責的話,換做旁人,他剛才說完那些話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你已經很走運了。”
浪流道:“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說,我也要迎娶清揚,上官谷主,如果你一定要阻止我們相愛的話,就請殺了我吧?”
上官百惠突然一愣,笑道:“好,真好,你竟敢威脅我,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我上官百惠從來不會讓人威脅到我,你一樣不行,你若求死,我便成全你。”說完,縱身一躍,左手已經做掌,迅疾往浪流的頭上拍下,陸謙玉站在遠處,見識不好,上前搭救,怎麼來得及,上官百惠出手太快,誰也沒有想到,他真的會出售傷害浪流,浪流這時,也不反抗,他若想躲,自然可以躲開,甚至還可以從上官百惠的手上,接過招式,與上官百惠比試一番,可他沒有,她仰起頭,看著上官百惠,那手掌,距離它還有不到一個身子的距離,便在這時,千鈞一髮,突然一個人衝了上來,以後背護住浪流,將他推開了,這一掌即將落到她的身上,可上官百惠卻猛然收住了,一口真氣,倒行逆施,讓上官百惠面色蒼白,她說了一個好字,一腳將這個人踢開了。
浪流撲向此人,陸謙玉這時方匆匆趕到,說道:‘上官谷主,陸謙玉在這裡也給上官姑娘和浪流求情了,自從石頭城想見起,浪流便對上官姑娘,一見傾心,日思夜想的難忘,這些作為朋友的, 我都能看見,所講之言,發自肺腑,句句屬實,倘若有一句不實之處,願意遭受天譴,而上官姑娘,對浪流未嘗沒有情誼,天造地設,俊男靚女,萬分般配,上官谷主,還請你一定要三思而行。’
上官百惠看著陸謙玉,說道:“小子,我很喜歡你,可也不代表,你可以這麼跟我說話,你與申屠掌門一樣,全都沒有說話的權利,你們並不瞭解金烏谷,所以還是一邊站著去吧,我可以告訴你,哪怕今日,郭孫雄攻打過來,你們以此相逼迫,縱使我不要這金烏谷,也不準上官清揚嫁給任何一個男人 ,我早已說過,我不是針對浪流,他是一個不錯的男子,我也很喜歡他,我若換做是其他的母親,今日豈能不答應,做一個天作之合,可惜,我是上官百惠,我太知道男人心中想些什麼了,天下女子,有上萬條路能說,何必要嫁給男人,今日在場的各位,可能都在想我上官百惠太可惡了,為什麼要拆散這一段任何人看起來都美滿幸福的愛情,你悶在心裡指責我,罵我,我都可以理解,現在,我就給你大傢伙講一個故事,等你們聽完了這個故事,就應該明白,為什麼,金烏谷左右,沒有一個男人,為什麼我立下了規矩,不準男人靠近金烏谷了。”
浪流道:“上官谷主,你講就是,無論什麼事,都難以阻擋我對清揚的愛戀之心。”
上官百惠哼了一聲,說道:“不孝之女,難道你真的為了一個男人,而選擇與母親決裂麼?”
上官清揚咳嗽了幾聲,倒在浪流的懷裡,剛才上官百惠那一腳踢得也太重了,但她的的確確又手下留情了,否則上官清揚不會咳嗽那麼簡單。浪流抱住她,這讓上官清揚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而她的母親在怒斥著他,這給他帶來了比死還要難過的痛苦,關於母親要說的那個故事,他不知道是什麼故事,可她知道,自從他長大以來,金烏谷不準一個男人靠近,母親最恨的人,不是仇人,而是所有的男人,包括了今天在做的所有人,她全部都憎恨,同時,金烏谷需要他們,上官百惠也有朋友,所以上官百惠所表現出來的莊重,女淑,僅僅是裝出來的而已。因為自小就知道母親討厭全天下的男子,再跟浪流的感情糾葛上,上官清揚不是沒有自己好好的考慮不過,他多少次的問過自己,自己能不能愛上浪流,自己到底要不要愛上浪流,愛這個字,太過於沉重了,她若真的選擇了浪流,又能如何面對自己的母親呢,當自己的母親討厭自己丈夫的時候,她該怎麼辦,最後,可想而知,在自己內心的驅使之下,在浪流的追逐之下,上官清揚終於還是落敗了,她敗給了愛情,甘心不顧一切,墮入這個情網之中,哪怕是成為犧牲品,他也在所不惜,是而全天下,男男女女,痴痴傻傻,皆是如此,一次又一次的被愛情傷害,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飛蛾撲火,只為了心中關於愛情的美好的嚮往。
果然是,男女,皆逃不過情字一關。
趁著上官百惠還沒有講這個故事,陸謙玉先行說道:“上官谷主,世間一切,莫不是在循序變化之中,魔炎教派,尚且能夠成為武林盟的朋友,金烏谷的條理,又何嘗不能為兩個人而改變一下呢?”
上官百惠哼道:“你說的好生輕巧,但似乎也有那麼一絲道理,所有的規矩,都有存在變化的可能,敵人可能是朋友,這些都不錯,可你與邱洛洛相戀,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此事無關,無法相提並論,你若是一心要摻和此事,那麼也好,你說規矩能變,除非殺了我,規矩是我定的,殺了我,你們重新立個規矩,哪怕日後,金烏谷的女弟子,全都嫁人了,與我也不關係。”
陸謙玉面色一沉,說道:“上官谷主,我陸謙玉豈敢造次,你言重了,我是萬萬不敢不敬的。”
上官百惠道:“你陸謙玉要殺我,估計不會太難,我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那麼,你就管不了這樣件事情,哪怕我殺了自己的女兒,也不會讓她嫁給任何人,浪公子,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不要這麼做,千萬。”
此刻,宴會廳上,眾人議論起來,無人不指責上官百惠太過於刻板了,實在令人猜測不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便都等著,上官百惠說她的故事。
浪流抱著上官清揚,連個人一般悽楚,上官清揚也想好了,此生,她非浪流不嫁,可她玩死不能違背母親的意願,她無法公然抗衡母親,因為,她的母親,這一生,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自小,上官清揚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而上官小妹又是母親從外面撿來的孩子,長得也跟清揚和清雋大不相同,但清揚和清雋,對待這個小妹妹,視為親姐妹一般無二,母親身為金烏谷的谷主,為了保證上萬人的生活,焚膏繼晷的工作,還要扮演父親的角色,孜孜不怠的照顧著三個姐妹,這份給予生命的恩情,上官清揚即便是死,也難以報答,又如何能讓母親大人傷心呢,上官清揚想:‘到頭來,我終究還是要辜負了浪流大哥嗎,母親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准我交給浪流大哥,我最後,我該怎麼辦才好,在樹林之中,浪流大哥,想我表露,我是真真的愛他,我不能沒有他,我無法欺騙自己不喜歡他,所以我答應了他,我要嫁給他,一生不離棄,我說到就要做到,既然做不到,不能兩全了,那我只有死吧,我死了,就不用這麼痛苦了,母親不必痛苦了,浪流大哥也不用傷心了,而我也不用這麼難辦了,我死吧。”一瞬間,上官清揚想到了死,他也這麼做,然而浪流卻還沒有發現端倪,他抱著上官清揚的,擔心她被狠心的上官百惠所傷,於是叫林杏過來檢視一番,若是林杏沒有過來,上官清揚就死定了。第一文學網
原來,在上官清揚的腰間,藏著一柄小匕首,本是用來殺人的,他悄悄地拿出來,不漏痕跡,藉著呼喚自己的母親,說道:“母親,女兒喜歡浪流大哥,我不能欺騙自己說我不愛他,可是母親,你生我養我,讓我成人,若沒有你,我不會遇到浪流大哥,我不能讓你傷心,可我太難受了,我不能愛,不能孝,母親,如果真的有來生,再讓我當你的女兒吧。”說罷,就要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