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大會進行還不到主要時刻,陸謙玉就問邱洛洛關於浪流和上官清雋的事情,邱洛洛應道說了。
這兩人自從東丘一戰,陷落在魔炎教派的手中,其實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浪流孤身一膽,奮戰不退,受了一些輕傷,在魔炎教派的護送之下, 倆人一起回到了小仙登峰上,並在那邊,由邱鼎安排了一個小院子,四周有看守,倆人一人一間屋子住著,可不是什麼監牢大獄,小院的環境甚是優雅,栽種有花草,蜜蜂和蝴蝶常常到訪,可惜的是倆人被禁了手足,無法自通,那裡也不能去,這會兒,正是邱鼎一個人在山上把守,邱洛洛知道此事之後,格外的關照過,邱鼎知道浪流是陸謙玉的朋友,陸謙玉又是自己不大喜歡的妹夫,為此也不能傷害浪流的性命,知道浪流喜歡喝酒,就每日在送餐的時候,除去清茶,還有一壺烈酒,雞鴨牛肉管夠的吃喝,浪流心也是大,他知道自己處於萬軍之中,崇山峻嶺,插翅難逃,便順安天命,住了下來,完全當成了自己的家,保持了一副好心態,每天吃吃喝喝,或者找上官清雋說一些話,久而久之,倆人的關係卻也親近了,上官清雋對這個人逐漸有了好感,但不是那種男女之情,浪流時常在她耳邊說起一個人來了,那人是誰啊,除了上官清揚還能有誰?
上官清雋逐漸也就明白了浪流的意思,此人喜歡自己的妹妹,既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妹妹,再往早了說,上官清雋知道浪流這個人的時候,便是從上官清揚的口中得知的,她既然看透了浪流,又仔細琢磨了一下妹妹的心思,覺得此事可行,浪流將自己打扮成個流浪漢,其實身份不低,祖上原本是十大家族之一的萬家,真實的名字叫做萬浪,而便是浪流,這人雖然好酒,買醉,酒後德行還在,並沒有醉酒失德的情況發生,不算是什麼壞習慣,加上這人的武功很是不錯,在山上時間, 浪流莫不是自己發呆,便是找自己聊天,剩下的時候都在研究武功,一套《拂雲手》修煉的更加精髓了,層級整整拔高了一等,原本浪流只把《拂雲手》練到了第七層,如今是第八層已經跨越,朝著最後的一層,第九層邁進了,只是這《拂雲手》遇到最後越是艱難,他只是剛剛覬覦第九層的威力,處於瓶頸階段,未能真正的跨越,在小仙登峰這幾天,他身子被困,思想也跟著沉澱下來,到是個不錯的修行的機會,比如陸謙玉等人,奔波在外,不是在跟郭孫雄對付,就是與魔炎教派交戰,哪來的空現在去修煉武功,陸謙玉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窺探一下武功,若不是在竹林村遭遇了劍聖入魔,領悟到了大乘的劍法——劍氣之道,陸謙玉的進步,可謂是歸宿蝸牛一般。
有些時間點上,邱鼎在山上帶著無聊,左右不能取了,身邊有沒有一個貼心的人,他也喜歡去找浪流聊天,倆人在外面是宿敵,到了山上,浪流便是階下囚,可是他沒有囚徒的卑微,見到了邱鼎,宛如平等的朋友,出口譏諷,打罵是常有的事情,倆人一邊喝酒, 一邊下棋,手上落子,嘴上說著當今局勢,浪流常常勸告邱鼎,就說:“這個天下,始終還是中原人的天下,中原有多少人,千萬萬萬,習武之人,百中挑一,那是多少人,也有一百萬人,你們魔炎教派,去去邊陲地區的一個小門派,總人數是不少,有數十萬,那又如何,與中原武林對抗,那邊是以卵擊石, 不自量力,遲早淹沒在芸芸的江湖俠士之中,如果仍然執迷不悟,便連最後一點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只為了一個百年之後的名號,到底值得不值得啊,現在打打殺殺,將來還不是一捧黃土,一身傷病,享受個數十年,值得嗎?”
邱鼎見他牙尖嘴利,便說:“你不用跟我說那麼多,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風水輪流,中原武林,不錯是人才濟濟,高手如雲,魔炎教派不過是大漠之中的一個勢力,難以對抗,但這都是表面。當你轉頭看來,我魔炎教派之中有多少中原武林人士,多少中原武林的門派侍奉我魔炎教派,中原武林,不復當年,各大門派之間動盪不安,江湖之中,戾氣太重,你殺我,我殺你,諾大的武林,上百萬的俠客,自相殘殺,早就已經是一盤散沙,何懼之有,我得了妹妹的要求,把你們囚禁於此,並不會給你們加以傷害,你們可要想回到中原武林去,怕也萬萬不能,如此正好,就在這裡看看,瞪大了你的雙眼看看,看我魔炎教派如何入主中原,而你中原武林又是如何被消滅的!”
往往兩個人一講到中原武林和魔炎教派之間的好與壞,便開始了爭鋒相對,言語上說不過,動起手來,打翻了茶杯,酒罈子,棋盤,兩人大打一場,誰也不輸,誰也不贏,浪流只用《拂雲手》的第七層,邱鼎似乎也有保留,打的最長的時間,是從上午打到了傍晚日頭落下,不分勝負,打的最短的時間,倆人一人一招,一個照面就結束了,然後抿嘴一笑,又下棋去了。
距離東丘事件,已過去了半年有餘,春去秋來, 南疆之地,不太明顯,到處都是溫和的綠色,浪流卻在北方經歷了兩個季節,不表!
再說上官清雋,一個女孩子,遠離母親還有自己的姐妹,成為魔炎教派的階下囚,她早就打算好了,如果魔炎教派的人,膽敢侮辱與她,她便用一雙手掌,力戰而死,如果不幸被擒,她便咬舌自盡,好一個忠烈的女子,然而,事情跟她想的不大一樣,她並沒有受到任何侮辱,小仙登峰專門換上了一些女丫鬟,婢女等等來服侍她,胭脂水粉,好看的衣裳,女工,宣墨等等,一應俱全,還有琴絃曲譜可供她娛樂,每每一想到自己的遠在金烏谷的姐妹和母親,她便惆悵滿懷,坐在庭院之中的大樹下,用古箏彈奏一曲《離人》,琴聲曼妙,調子悠揚,如訴如泣,當真動人,浪流不單單是唯一的聽客,不少小仙登峰上的守衛和婢女聽了,也難掩動容。
上官清雋的芳容,從不必上官清揚要差,上官清揚是冷豔,她則是高貴,骨子裡有一種女人的味道,哪怕這樣一個女子,長相醜陋,也絕對不失分數。
浪流日夜與她聊天,排遣寂寞,心裡卻想,“她乃是上官清揚妹子的姐姐,我喜歡上官清揚,日後還望她多多幫攜,說說好話才行,我的終身大事,如今可有著落了。”
邱洛洛,幾乎每一個月都跟邱鼎通訊一次,在信中無不問兩個人的情況,邱鼎不敢瞞著,一一說了,如今陸謙玉問起來,邱洛洛便是說的信上內容,陸謙玉聽了,安了心,嘴上帶著笑,說道:“這一切都多虧了洛洛你,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了,只是有一事,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何時才能放出來?”
邱洛洛露出為難之色,說道:“你要人,那不難,我拼了責罰,也會把他們放下山來,只是我哥哥,那邊看的很緊,不准他們下山,小仙登峰,把守嚴密,只怕他們無法安全的下山,現在,還是讓他們留在山上吧,好過在這裡安全,等我回到小仙登峰,自然會找辦法,陸哥哥,你覺得這樣可好?”
陸謙玉溫溫道:“洛洛說的極是,是我想多了。”
在看大會現場,苗牧雲上前說了幾句話,場面宣洩,他說的是:“正值我雲頂三十六洞,新洞主選擇之日,我苗牧雲本是雲頂洞的洞主,按照雲頂三十六洞歷來的規矩,本來應當我來當這個洞主,但是此番,光景不同了,魔炎教派在漠北虎視眈眈,連番攻取中原武林,屠殺我盟友門派,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雲頂三十六洞,作為南疆最大的門派,豈可在無所作為,熟視無睹,故而這次大會,就是要選出一個在德行、武功、各方面都能服眾的人出來主持大局,帶領我雲頂三十六洞,同其它中原武林的門派一道,同氣連枝,對付魔炎教派,光復我雲頂三十六洞往日的聲威。”
此言一出,場中不少人拍手叫好,也有人質疑反對,各類聲音,均出現了,各種人的形態,當真是武林萬花筒,支援苗牧雲的部下則說:“苗洞主,你少年英才,武功德行,均是年輕一代的佼楚之人,我看整個雲頂三十六洞中沒有一個人能有你出色,這洞主之位,你就別謙讓了,何況你是老洞主的公子,早已是雲頂洞洞主了,你來當這個洞主是理所應當,符合祖上規矩的。”
反對他的人,則大多是苗成龍的部下,喊道:“苗公子,還太年輕了,不能擔任如此的重責,如今是到不一樣了,老方法不適用於這個時代,選賢舉能,能者為之,才是上上之策,在我魔炎教派之中,有一個人,論資格,苗牧雲要叫他一聲叔叔,資格夠大了吧。;論武功,他是我雲頂三十六洞的武功第一人,精通雲頂三十六洞的武功,這樣的人,不來當洞主,那麼誰來當洞主,既然我們要公平選舉,就該由三十六個洞穴進行投票,這樣選出來的洞主,方可調動我雲頂三十六洞的人馬。”此言一出,立即便有人附和。
“不錯,理當如此,我雲頂有三十六個洞窟,選出唯一一個洞主,就該由三十六個洞窟的人來選。”
“這樣選出來的人,才能領到我雲頂三十六洞。”
“老祖宗的規矩已經過時了,不能適用了,不是我忘本,本來就是這樣,我打個比方,歷來洞主都是有云頂洞的洞主來擔任的,倘若哪一天,天降大禍,沒有了雲頂洞,那可怎麼辦,我們雲頂三十六洞就沒有洞主了嗎,沒有主事的人了嗎,我說的只
是猜測,雲頂三十六洞,本來是一個整體,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雲頂儘管不會失去,可萬一雲頂洞的新洞主是個孩子,那又怎麼辦,此事欠妥。”
另外一些人,本著看熱鬧的心態,在一邊狂笑不止,是不是發聲,說道:“雲頂洞怎麼選洞主,那是你們的事情,咱們遠道而來,就想湊個熱鬧,看個結果出來,隨便你們怎麼選。”
“只是希望,和平解決才是,爭端是爭端,選擇洞主這麼大的事情,出現意見不合,那是難免的事情,可不要打起來才好,這會兒天氣燥熱,大家的脾氣也燥熱。”
“武林盟中,十二大門派的人都到場了,應該生不出什麼亂子來,我看,苗牧雲,根正苗紅,人長的精神,武功不會太差,年輕是年輕了些,經驗欠缺也可以理解,是當洞主的不二人選,而這個苗成龍,老成穩重,對雲頂三十六洞的料及極深,德高望重,如果由他來當著這個洞主,我看而是一件好事。”
陸謙玉的注意力給大會吸引了,拉著邱洛洛的小姐,觀摩大會現場,眾人分說了一陣子之後,陸謙玉丟擲一個疑問來,怎麼苗成龍的部下不知道苗成龍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拿苗成龍出來說事,他以為苗成龍死後,會有其他人站出來,與苗牧雲來爭奪這個位置,所以苗牧雲上來就說了以上這段話,那是表示他高風亮節,公正處事,背地裡,苗牧雲是雲頂三十六洞的洞主,這個不能被反駁,洞主之位,也萬萬不可丟失,落在了旁人的手中,眼前,陸謙玉聽這些人的意思,苗成龍和苗牧雲成了雲頂三十六洞凍住的主要兩個爭奪者,這是怎麼回事?
陸謙玉表情凝重,心頭生出了一個不好的預感,攥著邱洛洛的手特沉重了,邱洛洛感覺到了異樣,問道:“陸哥哥,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妥?”
陸謙玉就把自己的困惑說了,豈料,邱洛洛聽了,丟擲了一個重磅的猜測,驚得陸謙玉目瞪口呆,邱洛洛說道:“陸哥哥,你的猜測,看來不錯,這些人主張苗成龍來當這個洞主,想必是胸有成竹,否則怎會那一個死人來說事,只怕是苗成龍還活著,並沒有死,或者他們便是虛張聲勢,我看不像,這事情,十之**便是苗成龍詐死,欺瞞了我們,將事情拖到了今日大會現場來辦,還有最後一個猜測,如果苗成龍真的死了,他們完全可以以假亂真,只要找一個與苗成龍長得差不多的人,說他是苗成龍,他便是苗成龍,屆時經過投票,雲頂三十六洞的人,一大半都支援苗成龍,我看苗牧雲的地位岌岌可危,耽誤之際,是調查一下,苗成龍是不是好活著,如果還活著,或者是有人假冒他,我們只好如此了。”邱洛洛做出一個格殺的動作,陸謙玉心裡冰涼,此刻,臺子上,苗牧雲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確信苗成龍死了,苗成龍的部下,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他雙手下放,說道:“諸位,請安靜一下,方才我挺有人說起我的叔父苗成龍他老人家來,不錯,苗成龍在我雲頂三十六洞,是老資格的前輩高人,武功卓絕,我難是他的對手,在很早以前,我也有此打算,將洞主之位,讓於他,只可惜,天命難違,祖上的規矩,我不能破壞,所以才要跟叔父爭一爭這個洞主之位,故而,今日我們選舉了公平選舉的法則來決定這個位置屬於誰,不知道此時此刻,我的叔父,又在哪裡,您老人家是眾望使然,請站在臺子上說幾句吧?”
臺下,苗成龍的部下,雲彩幾個洞的洞主說道:“苗牧雲,苗成龍洞主,早先還說,你為人善良,年少有為,只是剛勁不足,魄力難為,難以決斷大事,還需要歷練和閱歷,現在大敵當前,若讓你成為洞主,只怕對我雲頂三十六洞不利,便想著先上位過渡一下,等平了魔炎教派,江湖穩定了,再把洞主的位置交給你,我等都答應了,在這次選舉中,先選擇苗成龍老爺子當雲頂三十六洞的洞主,只可惜,前夜,苗成龍老爺子突然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只怕是不能如約到場了。”
“苗成龍,正值壯年,手段高明,由他來擔任執掌雲頂三十六洞洞主之位,我看比你個娃娃可強了不少,在這個關鍵時刻,大家都是為自己考慮,為雲頂三十六洞的長足發展考慮,只怕我們不能讓你當這個洞主,沒有別的意思,還望苗洞主不要動怒才是。”
“苗洞主,果然是一表人才,懂得謙讓和取捨的道理,方才不是說了,他原本就有意思,暫時把洞主的位置讓給苗成龍嗎,現在,我再問你,苗洞主,你可是這個意思,真的想過?”
苗牧雲孤身一人站在臺子上,四周都是質疑的聲音,這讓人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但有一點,苗成龍已經死了,他們把他說成了失蹤,人不能出現,沒有苗成龍這個人,誰來破壞他的機會,洞主之位,還能旁落到誰的手中?
陸謙玉很想去幫苗牧雲舌戰這些洞主,可惜他的身份是江湖上的遊俠,這裡是雲頂三十六洞的內部事情,無法插手,而且他緊緊的盯著十二大門派,申屠烈坐在少林寺方丈的身邊,兩個人低頭說話,上官清揚只是一副好整以暇,看來這雲頂三十六洞的洞主之位給誰來當,都與金烏谷無關,書劍山莊大致也是如此認為的。
苗牧雲開口說道:“那是不假,我自然這麼想過,我叔父苗成龍,這麼多年,為了雲頂三十六洞,可謂是勞苦功高,大家都有目共睹,它是最有資格來當這洞主的。”
“那麼,我來問問苗洞主,如果苗成龍來了,你會不會把洞主的位置讓給他?”
“該是如此,在我叔父的帶領直下,雲頂三十六洞的成就,肯定比我要打。”
“好,好一個清風明月的苗公子,十二大門派的掌門人,武林盟盟主——申屠掌門,少林寺、金烏谷、烈焰門、南坪派、百結幫等各位掌門,你們可都聽到了,麻煩你們做個證,苗牧雲親口說的,他願意把洞主之位讓給苗成龍洞主,我們也推舉苗成龍洞主,這場大會,我看不必等到明日結束,今日就可以結束了。”雲彩洞的洞主向十二大門派的太看上彎彎腰說道。
申屠烈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剛才也聽到了,只是,苗成龍洞主又在哪裡,沒有他出面,只怕這件事情不作數,再者,這是你們雲頂三十六洞的內部事情,我當然可以作證,苗牧雲公子的確說過此話,至於結果,我們絕不干預。”
雲彩洞洞主轉向天下武林群雄,復又說了一聲:“諸位江湖上的朋友,走江湖的,最在意的就是一個字,信,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誠信最重要,諸位都聽到了,苗牧雲說過此話,我再三確認,沒有異議,這雲頂三十六洞的洞主,我看就不用選了,是不是?。”
“是,這件事情的主角,本來就是,苗成龍和苗牧雲,苗牧雲既然已經表示不跟苗成龍爭奪了,真可謂是皆大歡喜,避免了一場內部矛盾。”
“十二大門派的申屠掌門可以作證,我們自然也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