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拳法精妙,卻是年老,體力那是陸謙玉的對手,陸謙玉胡亂打了一陣,周泰無法取勝,再看自己的手下,十五個人,圍攻一個人,反而給打倒了五六個人,心想:“魏斌這個傢伙,什麼時候,招上了這樣的好手?只怕功夫比魏斌自己還要高,放在魔炎教派裡面,那也是佼佼者了,這倆人到底是誰?”周泰心裡一緊,手上的力氣,稍稍放慢了,陸謙玉一拳頭打來,他以左臂搪開,陸謙玉突然拳頭成抓,抓破了他的衣裳,周泰頓時氣的鼻孔冒火,真想大罵一聲:“你他媽的,好賊的滾蛋!”轉念一想,自己貴為黑旗下的一個香主,打不過對方,還要穢言穢語,豈不是讓自己的手下笑話了?於是面色稍改,沉穩下來,恰時,一套拳法用盡了,變換了另外一種拳法,他之前用的, 乃是平生最得意的拳法,名為《泰山猛拳》,這拳法乃是從江湖上銷聲匿跡的泰山一派傳承下來的著名拳法,其真正的拳譜已經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個殘章,周泰便從這些殘章之中,加以重新領悟,最後居然給他窺探到了關鍵,從此之後,便成為他的得意之作,長此以往,也曾勝過不少江湖上的拳腳好手,乃是他的看家本事,造詣甚至超過了他所用的長鞭。
眼見《泰山猛拳》不是眼前這小賊的對手,接下來用的這路拳法,名叫《長林拳》,此拳是以前一個山林盜賊所編,給他學了去,威力可不如《泰山猛拳》,那自然更不是陸謙玉的對手了,因此,周泰後背上,沁出了冷汗,他不顧上這些,依然使將出來,盼望陸謙玉輸的一招半式,自己便給他抓住了,扭送到修羅王面前,可得好好讓修羅王評判一番不可,屆時給魏斌拉下馬來,他取而代之,又怎是難事,就算他黑旗的人,不能當白旗的主,只要魏斌下臺,那也是好事一件,一想到了,周泰渾然來了精神,《長林拳》使將出來,大進大出,綿綿有力,陸謙玉見他突然變拳,一時間摸不清拳路,只得躲閃,不再進攻,等待摸清拳路之後,再行對付。因而一開始,便給攻了一個措手不及,周泰見陸謙玉氣餒,臉上露出笑意,大聲道:“小賊,還不投降,看我不把你斃在我的掌下!”
陸謙玉嘿嘿一笑:“老烏龜,口氣不小,你斃在我的掌下,我還怕髒了我的手呢。”
周泰呼的一聲,長拳從右打來,順勢提出一腳,罵道:“大言不慚,跟魏斌一個德行。”
陸謙玉道:“瞧著這人,小肚雞腸,竟然背後說我們魏旗主的壞話,我們魏旗主,比你那可是大方多了,她可從來不會背後說你的壞話,要說,那可都是當著我們的面,直接就說了。”陸謙玉見周泰長拳打來,左肋出現了一個老大的空擋,立即點去,周泰側身避過,還了一拳,打陸謙玉的肩頭,陸謙玉退了一步,右手按在孤寒之上,眼見就要拔出短劍,隨即冷冷一笑,便沒有拔出來。
陸謙玉心想,“我穿成這副摸樣,老烏龜自然認不出我了,可我若是動劍,十之八九會給老烏龜認出來,那可糟糕,豈不是壞了大事?”
周泰怒道:“魏斌跟你們說什麼?”
陸謙玉欺近周泰左邊,手腳並用,手上用了一式“雙推手”,腳下用了一式“掃堂腿”,周泰則以一招白鶴亮翅,跳到半空中躲過,陸謙玉道:“我們魏旗主說你好啊,說你這個人,武功不凡,品行端正,那可是教眾的好手,他佩服得緊。”
周泰微微一愣,心道:“魏斌狗賊,向來與我不和,怎會在你們的面前說這些話,是了,這小賊是在我面前胡說八道,說的都是反話,他說我武功不凡,那自然是武功差得遠了,他說我品行端正,那自然是品行不端,他說我是教中的好手,那自然是教中的孬種。”
陸謙玉眼瞧著地上遺留一把長劍,心念一動,想道:“老烏龜,認得出我手中的孤寒,洛英多半也認得出來,但是他收下的長劍,可認不出來了,我何必非用孤寒不可,用普通的長劍,那也必定能將老烏龜打的四腳朝天。”想到這裡,陸謙玉搶到長劍跟前,腳板伸在劍下,往上一提,長劍便落入到了陸謙玉的手中。
周泰見陸謙玉拿起長劍,暗叫不好,想要阻止,卻也來不及了,頓時收了拳法,改由長鞭進攻,他料想這小賊拳法不賴,那劍法自是也頗高了,不敢絲毫託大,他這套鞭法,也有名字,叫做《千塘鞭法》,仍是以剛猛著稱,周泰年輕的時候,臂力甚大,是而所學的武功,全都走的是剛猛的路子,而陸謙玉所用的無劍之道,沒有剛猛,陰柔之分,一經用處,連綿不絕,全是進攻,陸謙玉操劍在手,便如同魚遊大海,鷹擊長空,那可是快活得很了,最適合不過,陸謙玉雖然用慣了孤寒,這把長劍,重量是輕了一點,可也不礙事,無劍之道,使將出來,先刺周泰左肩,再削周泰右肩,下拉打周泰持鞭的手,上提打周泰的胸口,下撩便是切周泰的大腿,劍光閃閃,周泰一開始就給治住了,只得以長鞭護住自己的全身,每出一招,陸謙玉便有一招打來,不是他的胳膊,就是打他的手,令其無法施展鞭法,如此,陸謙玉攻了屬於找,周泰鞭法上一個鬆懈,便讓陸謙玉在他右胳膊上刮出一個大口氣,長有一寸,疼得他,大汗直流。
周泰從未見過如此詭異飄忽的劍招,便如同一個鬼影一樣令人難以捉摸,持鞭子的右胳膊受傷,力用不上,鞭子交於左手,砰砰砰幾聲,陸謙玉的長劍遞上來,轉眼就是數聲,周泰詫異道:“你這是什麼劍法?”
陸謙玉不想就此殺了周泰,不然,剛才那一劍,便不是一個大口子能結束的,直接讓他斷了一條手臂,又何嘗不可,只是陸謙玉要看一場好戲,讓周泰和魏斌相互理論理論,那才精彩至極。
陸謙玉道:“我這套劍法,說出來怕是要嚇壞了你,你還要不要聽?”
周泰冷笑道:“一個劍法的名字就能嚇壞了我,那我周泰的心,豈不是紙糊的!”
陸謙玉放慢攻勢,周泰趁機便也可以喘幾口大氣了,給陸謙玉一味猛攻,周泰知自己是必輸的局面,好不容易等這個小賊手鬆,於是想到了如何逃跑。
適時,林杏早已解決了八九個魔炎教派的嘍囉,說是嘍囉,這些人很有些本事,骨頭不是一般的硬,林杏若不是重傷或殺了他們,給踢翻在地的人,轉眼就從地上爬起來再戰,好像不怕死一樣,他們固然上不到林杏,但人數多,時間一長,輪番上場,極大的消耗了林杏的體力,這會兒,林杏手持匕首,靠著一棵樹站好,嘴裡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嘴裡嘖嘖有聲,說道:“他媽的,一群賤種,你們不怕死的嗎,不怕死的衝上來啊。”
站在林杏前面的,只剩下五個人,每一個人都帶傷,或重或輕,有的人站不穩,便給身邊的人扶著,有的人雙手垂下,顯然是給廢了雙手,便用嘴叼著刀,五個人抱成一團,與林杏臨淵對峙,一雙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林杏,一點也不害怕,似乎要生生給林杏吞了一般,任是任何人,見到這樣的對手,心裡都非大哆嗦不可,陸謙玉可從未見過這等硬骨頭,心想:“這幾個人,也算是好漢子,可惜不是我同路之人,轉眼就要盡沒在林兄手下了,可比周泰強了不少,這等小人,也配當魔炎教派的香主,那這種香主,可是越多越好了,有他們自相殘殺,魔炎教派豈不是不攻自破?”
周泰見大勢已去,自己非逃不可,兀自思考對策,心想:“這小賊,好生厲害,我該怎麼應對才好,是了,我先轉移他的視線,趁他不注意,即便施展輕功逃走,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周泰何必冥頑不化,將一條命留在這個地方?”在周泰身後,是魔炎教派的另外一個隊伍,距離不遠,但也絕對不會知道這裡發生了戰鬥跑過來支援。
周泰計上心來,問道:“小子,你這究竟是什麼劍法?”
“那你可聽好了。”
“說罷。”周泰暗暗握著長鞭,運氣在上。
陸謙玉知道周泰要逃,那可正合他心意,周泰若是不走,陸謙玉的妙計,反而難以發揮,說道:“我這劍法,叫做《專殺酒囊飯袋》,專殺你這個酒囊飯袋,你怕是不怕?”
周泰大怒:“去你的鬼劍法,老子才懶得理你。”說罷,醞釀多時的長鞭向陸謙玉飛擲出來,陸謙玉早有準備,側頭避過,長步欺身而去,一劍挽出了三個劍花,波波兩聲,兩劍正中周泰左右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