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敏公主?敢情這個叫洪敏的是個公主!是哪國的公主呢?肯定不是大宋的,大宋的公主死的死,亡的亡,剩下最後一個,已被皇帝老兒除名,拒絕承認。看秦檜的恭敬樣兒,估計這個公主的來頭還不小。
“起來吧,不用多禮。”洪敏公主說道。“我上次見你還是兩年前吧?那時你剛被貶了職,父皇那時很不滿意。不過你還是很有能力的,這麼快又登上宰相的高位,所以父皇特地命我前來,一來向你道賀,二來有重要指示。”
“多謝皇上的賞識!屬下必當鞠躬盡瘁。”秦檜站起來躬身說道。
“當初北俘那麼多人,為何只有你能全身而退,舉家平安回來?父皇明裡暗裡為你使了多少力?這個你知道的吧?”
“屬下明白,皇上的恩典屬下一直銘記在心,肝腦塗地也不足也為報。”秦檜忙道。
“你記得就好,你按照父皇的意思做事,就能好好地做你的宰相,保你平安無事,如若有半分敷衍,後果你是知道的。”洪敏公主的語氣雖然平淡無奇,但秦檜聽得膽戰心驚,一味唯唯諾諾地回答:“明白!”
洪敏公主說完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秦檜:“這是父皇的親筆聖諭,你務必要仔細閱讀,按照父皇的旨意辦事。”
秦檜連忙跪下接過,雙手捧著舉過頭頂,拜了兩拜才站起來,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
“記得你有一個女兒,甚是聰明可愛,怎麼不叫出來陪陪我說話呢?”正事說完,洪敏公主的語氣輕鬆和緩了下來。
秦檜雙膝一彎,又跪了下來,還沒開口,老淚先流。
“怎麼回事?起來說話。”秦檜突然這樣,洪敏公主不明就理。
“家門不幸,小女已遭惡人殘害。”秦檜悲悲切切,抽抽噎噎。
“竟有這等事?什麼時候?”洪敏公主聽聞大吃一驚。
“就在昨日。”
“令愛的遺體停放何處?我自當去祭一祭。但是為何我們進得府來,並未見貴府有任何喪事的跡象呢?”洪敏公主奇怪地問道。
“小女的屍身於昨夜已被人盜走。”
“人死了還不放過,什麼深仇大恨以致如此啊?”
“中原人士大多對屬下的身份起疑,想置屬下於死地,三番五次追殺,屬下僥倖逃脫,而屬下的女兒卻沒能倖免。賤內也因此病倒,不能來謹見公主,還望公主見諒。”
“沒事,你讓她好好休息吧。你為我大金國犧牲很大,我回去一定要奏明父皇給你嘉獎。”
原來這竟然是大金皇帝金熙宗的女兒完顏洪敏。
“謝謝洪敏公主!為皇上效忠是屬下應該做的。”
“好了,人死不能復生,你也節哀順變吧。”洪敏公主說。
“給我安排一個房間,連日趕路,我要休息了。”洪敏公主吩咐道:“這個人……”她看了看墨語,沉吟了一下:“也抬到我房間來,大夫請來了沒有?”
“屬下這就去看。”秦檜一開啟門,看到王藥師正在門外。
“我剛到,相爺沒有吩咐,我不敢進來。”王藥師看到秦檜開門出來,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秦檜點點頭,命人進來抬了墨語,跟在洪敏公主的後面,住進了西廂房。王藥師趿著鞋子“啪噠啪噠”地跟在後面。
………………
王藥師一面細細檢查墨語的傷情,一面嘖嘖稱奇:“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還有脈相平穩,墨公子真是天賦異稟。”
“你說什麼?這個公子姓墨?你認識他?”秋菊在他旁邊打下手,聽了他的話問道。
王藥師心頭一驚:自己一時大意說漏嘴,差點露餡,於是假裝用江浙土話夾著官話說:“我說了嗎?我說的是這個公子呀!”
他說起江浙土語呱哇呱哇的,連秋菊都以為真是自己聽錯了呢。
“你有幾成把握治好他?”洪敏公主走過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