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帶著這樣的想象,漸漸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在一望無際的白色棉花上,特別暖和。
他還夢到了妹妹養的小老鼠,老鼠身上有一個大大的魁字。
夢的後面,他看到了書中念過的內容,宛若暢遊在知識的海洋裡,最後還看到了星空匯聚而成的巨大的織布機。
“好大的織布機!”男孩感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母親喊他起床的聲音:“盛兒,盛兒,該起來了。”
他醒來後,看到了一件新衣服。
“新衣服!啊!謝謝娘!”男孩抬頭看了一年母親,只見她眼睛微腫,眼圈發黑,面容憔悴。
母親就只是看著她,一個勁的笑,溫柔的笑。
他看了一眼母親的手,上面還有傷痕。
母親立刻把手給藏了起來,藏進了袖子裡。
男孩在這個時候已經明白,自己夢到織布機,或許是因為孃親在熬夜幫自己製作新衣裳,他聽到了聲響,所以便夢到了。
在冰雪覆蓋的早晨,男孩告別了母親,穿著新棉袍,遠行前往了考場。
故事到此結束,時間回到了故事一開始的時間線。
孩子們追問身穿官服的男人,問他男孩考上了嗎?
男人笑著道:“後來啊,這個小男孩穿著新棉袍,當然不怕冷了。他不僅考過了童子試,還考中了秀才,考中了進士,到了京城做了官。”
這裡頭,有他一次又一次的收穫,也有他在遠行前,和孃親一次又一次的告別。
“再後來,他就有了四個像你們一樣的小頑皮鬼。”男人看著四個孩子道。
故事已經講完了,一家人要去吃晚飯了。
只不過,這一次飯桌上有點不一樣了。
“等一下,娘先吃!”
“先吃我的,我的這塊是最好的。”
“我這塊好吃!”
孃親都懵了:“這幾個孩子,今兒是怎麼了?”
畫面則在此刻對準了被官服男人小心放好的舊棉袍上。
在這些畫面裡,歌聲已經迴盪開來了。
背景音樂的歌聲裡,是在唱著——《遊子吟》!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對於見多識廣的鐘琳而言,這樣的故事內容實在是太簡單了。
可不知為何,聽著歌聲,聽著詩,看著優良的畫風,她依然覺得有幾分感動。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這寫得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