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溫博忠談完,謝晏深的時間還空餘,他獨自去了一趟水彌寺。
樹枝被砍斷,自然是接不回去了。
這世上很多東西,壞了就是壞了,很難才修復。
破鏡重圓,看著沒事,可其中那密密麻麻的裂痕,除了自己看得到,旁人哪裡會知道其中的痛楚。
謝晏深給寺廟捐了些錢,姻緣樹被圍了起來,樹上掛著的那些福袋倒是沒有被取下來,但也不再經營這個專案。如此一來,水彌寺來的遊客就少了很多。
謝晏深站在姻緣樹下。
據說,被砍斷一截樹枝後,大樹還是受了損傷,似有枯萎跡象。
寺廟裡的管理員,請了種植專家來,費了老大勁,才救活過來。
掌管大樹的道士,每天都要過來仔細檢檢視看,絲毫不敢怠慢。
這些,謝晏深都知道,他花了重金,大樹的好壞當然是要彙報給他知道的。
回到南城,已經是傍晚。
他讓司機去了警局,打了電話才知道,秦卿在醫院。
她讓他發個地址就行,她自己開車過去。
謝晏深給她發了餐廳的位置。
這兩天持續降溫,雪斷斷續續的下,整個城市銀裝素裹。
秦卿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這邊的窗戶開始,時不時有一陣風吹過來,冷颼颼的。收到地址後,她就把手機放進口袋。
這時,醫生出來告訴她二床的人醒了。
她換了無菌服進去。
向靜姍頭部的淤血未散,壓著視覺神經,她現在什麼也看不到,也說不了話。
但生命體徵都恢復了正常。
因為向靜姍醒來,秦卿在醫院耽擱了一陣,到餐廳時,差不多快七點。
謝晏深等了近一個小時。
秦卿沒有半點歉疚感,畢竟他們也沒約定時間,八點之前都是晚餐。
再者,包間裡暖烘烘的,還有沙發電視,並不會無聊。
進去的時候,謝晏深也確實坐在沙發上,開著電視,玩手機。
秦卿拉開椅子坐下,說:“向靜姍醒了,但是腦子裡的血塊壓著神經,口不能言,眼睛也看不見。推她去做了個CT,血塊沒有減小,情況有點不太樂觀,近期估計要安排手術。”
謝晏深從沙發上起來,拉開椅子坐下,手機放在桌上。
秦卿隨即從包裡把任溪的手機拿出來,說:“之前順藤摸瓜找到了任溪丟了的手機,她在死之前丟出窗外的手機,裡面應該記錄了什麼重要線索。但當時被清潔工大姐撿回去,在手機店格式化了之後拿給兒子用了。用了半年多吧,你還能修復麼?技術部搞了好幾天,都說很困難。”
謝晏深喝了口茶,秦卿已經將手機用轉盤轉到他面前。
他拿過來,放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