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在往深淵裡走,他要救她。
她不該墮落。
他把醫生給的診斷撕碎,直接拿打火機給燒了。
他坐了一會後,去找了醫生。
主任醫生有單獨的辦公室,周以堯把門關上,坐下來,說;“盧醫生,我剛才那樣的反應,是有理由的。”
盧醫生拿了茶杯喝了口茶,神色冷淡,“你有什麼理由跟我沒有關係。”
周以堯說:“她是被人強姦,不小心懷的孩子。”
這話,讓盧醫生的臉色變了變,“什麼?”
“對方是她最恨的人。我知道她身體弱,就怕她醒來知道這件事之後,情緒崩潰,到時候情況更差。所以我原本是想,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把孩子拿掉,免得她再受刺激。”
盧醫生盯著他看了一會,“可流產的事兒,沒有本人同意,我們也不能隨便做。這裡是正規醫院,不是那些沒有規矩的小診所。即便是強姦犯留下的孩子,也得她本人同意才能拿掉。我很同情,但這是規定,你也別叫我為難。”
周以堯點點頭,“我知道。我過來跟您說這些,只是希望等她醒來的時候,先不要告訴她懷孕的事兒。我想著等她身體好一些,情緒好一點之後,我才慢慢跟她溝通。”
“也行。”
周以堯:“謝謝。”
周以堯出了辦公室的門,回到病房,繼續守著。
盧醫生倒也謹慎,第二天的時候,她見到徐琛,就揹著周以堯問了這件事。
徐琛倒是沒有拆穿,先敷衍了過去。
進了病房,何媽在給擦臉,還打算擦擦身子。
徐琛就叫了周以堯到外面,兩人去露臺那邊抽菸。
“你打算一直守著?你不是覺得謝晏深沒死麼?不準備去找了?”
周以堯抽了口煙,緩緩吐出,連著抽了三口,才回答道:“現在看起來是秦卿比較重要,若是不能及時糾正,她會走歪路。”
“就是因為你覺得她會走歪路,所以要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先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免得她對謝晏深念念不忘?”
周以堯面色一涼,餘光看過去。
徐琛還是笑著,但目光顯然冷了許多,“你這樣做,似乎不太好。”
“我是為了她好,她現在是著了魔,神志不清。等她清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
徐琛:“那也應該讓她自己決定,去和留,而不是你來幫她做主。你也沒這個資格。”
周以堯眉毛擰著,用力的吸了口煙,說;“我覺得我有。我有資格不讓她生一個奪走我弟弟生命的男人的孩子。”
徐琛拍拍他的肩膀,“你這可不是一個腦子清醒的人說出來的話,你也該冷靜冷靜。”
“我很冷靜。”
徐琛沒有多說,這兩位都是深陷圇圄的人,他作為旁觀者,他當然能看清楚,但困在裡面的人就不能。
他們被情緒左右,這種時候做出的決定,往往是被情緒控制。等有一天,真的冷靜下來,就會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