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完全沉靜,無動於衷。
徐琛把玩著打火機,漫漫長夜,他無心睡覺,就待在審訊室內,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閒聊。
聊起謝晏深私下裡做的那些慈善事業,“從表面看起來,你該是一個很勵志的人,。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很早就知道姜鳳泉所作所為,所以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做很多你認為能夠贖罪的事兒?”
“我可不可以認為,一直以來,你心裡還是存著良知,你還是一個好人。即便周以堯反覆的強調,在那樣一個家庭環境下,你絕對不可能會是一個好人,他甚至認定,姜鳳泉所做的那些事,你一定也參與其中。但我還是願意相信你的不同。”
徐琛:“我調了周以寧的檔案看過,他是個很乾淨純粹的人,上學時候是老師和同學眼裡的優秀學生,他們兩個一直是相輔相成,一起成長。如果他沒死,現在應該會是一個很好的警察,我感到很惋惜,警隊失去這樣一個優秀的人才。”
“但我總是相信,有失去,一定也有得到的。”
他這話極有意思。
謝晏深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
第二天。
徐琛讓謝晏深跟姜森見了一面,他站在監控室裡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包括交談全部在他們的監控之中。
姜森:“你要保重,從此往後就只有你自己了。”
姜森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盯著他看了很久,好像只是最後再見他一面。
下午,謝晏深的律師過來,想要保釋他出去,被徐琛找了由頭打發了。
雖然,姜森主動招供,但謝晏深在除夕那一夜出現在寧安區,形跡可疑,且沒有證人證明,所以他還是有嫌疑,如果不能進一步的找到證據,謝晏深就會被無罪釋放。
他被扣在看守所,徐琛重點看管的物件。
秦卿隔了一天才知道姜鳳泉已經抓到了,而且現在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
她立刻趕過去,幾個醫生在裡面會診,並且討論救治方案。
情況不容樂觀,感染太嚴重,現在不過是吊著一口氣,這人就算能保住一條命,也沒有用了,活著等於是受罪一樣。
秦卿在醫院裡守著,周以堯來過一次,兩人見面,他告訴她,姜森認了罪名,“謝晏深又被洗的清清白白。這兩人死到臨頭,還想著替謝晏深找活路,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他們這種人,死到臨頭,還想著給人脫罪。由始至終,這些人就沒覺得自己做錯,也沒有半點悔改之心。如果不是姜鳳泉快死了,她可能出來麼?若不是謝霄變卦,現在姜鳳泉已經逍遙法外。甚至都過上新的人生。”
周以堯看了她一眼,“縱是姜鳳泉被抓回來了,他的包庇罪還是成立。”
這話是故意說給秦卿聽的。
他待了沒多久就走了。
秦卿看著裡面的人,護士正在給姜鳳泉清理身體,周以堯的話入了她的耳,也入了她的心。
確實,如果不是因為謝霄變卦,如果不是因為姜鳳泉燒傷嚴重,已經危在旦夕,她早就已經開始新的人生。
從一開始謀劃時,這包庇罪名就已經成立了。
現在人之將死,他們又串通起來,給謝晏深洗清罪名。
很好,她覺得自己的心又可以堅硬一分。
秦卿咬了咬牙,勉強的扯動了一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