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臺階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額頭抵在手背上。
這裡是十七樓。
她先是到一樓,然後進的樓梯間。
“不是跑了麼?為什麼坐在這裡?”
秦卿抓緊自己的膝蓋,從他推門的那一刻,她的一顆心就像燒了火,他走過來的每一步,都叫她忍的很辛苦。
她從未有過這樣難受的感覺。
他不出現,她很生氣,他出現,她就難受。
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謝晏深在一步步的靠近,她動了一下,樓梯間內的感應燈亮著,就是有點暗,冷白色的。
她看到了他的鞋子。
謝晏深:“你是在逼我主動來找你?”
像是被戳中了心思,秦卿的手指再次收緊。
她覺得極難堪,覺得膈應,又不舒服。
她抬起頭,冷冷的瞪著他,“我逃得出去麼?”
他垂著眼簾,神色冷淡,臉上沒有多餘的一絲表情,“不試怎麼知道?說不定我厭煩了,就讓你走了呢。”
‘厭煩’兩個字,像一根針,整根刺入她的心臟。
她微微抿著唇,身子一陣陣的發冷,眼睛卻很熱。
她覺得小腹冷的發疼。
那種疼痛,好似那一日,重重撞在樹幹上時的痛。
她用力咬住唇。
其實從電梯跑出來的時候,她只是不想跟他待在一出,她只是真的很生氣,很惱火。那一刻,她並不是要逃跑。
她在這裡坐了幾個小時,渾身發麻都沒有換一個姿勢。
她其實有點自我懲罰的意思。
可謝晏深一出現,她感覺自己做的事兒,跟傻子一樣。
看著他的臉,秦卿在心裡自問,她到底在幹嘛?
片刻後,鬆開了牙齒,扶著膝蓋慢慢站起來,她高兩個臺階,站起來,就比謝晏深高一點。
現在換她來俯瞰他。
“那你厭煩了沒有?”她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