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四目相對。
秦卿穩住心神,絲毫不避諱他的審視。
他笑了一笑,說:“那你得好好想一想,若是他發現你不是秦茗,會怎麼對你。你是要等著他發現,還是先下手為強,除掉隱患,那是你自己的選擇。”
秦卿心思幾轉,“我當然明白你說的這個問題,但現在他打定了主意要保護我,我若是反抗的太厲害,不也會被他察覺出異常麼?暫時先維持現在的局面,我再視情況而定。總歸,秦氏最大的毒瘤已經被割除,沒什麼後顧之憂。”
謝晏深沒再發表什麼意見,似乎是由著她,也不急著吞了秦氏。
晚飯時間。
謝霄提了一嘴那幅山水名作,從言語間,秦卿就接受到了他的答案。
姜鳳泉:“你什麼時候去了茗茗的畫廊,我怎麼都不知道。”
秦卿接了話茬,道:“昨個大哥來畫廊選的。”
她坦蕩的說出來,就不會落人口舌。
謝謹言點頭,“路過,就進去看了看。”
姜鳳泉:“我昨個也在畫廊坐了一個小時,倒是沒見著你。”
“您走後沒一會,大哥就來了。”
“那可真是巧。”
謝霄吃著飯,沒再多說一句。
姜鳳泉餘光看他一眼,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心裡總歸是在意著他的心情。
如今好不容易,兩人之間感情穩下來,她不想因為其他任何事兒,被破壞掉。
飯後,秦卿主動找姜鳳泉聊了幾句。
說明了昨天的情況。
姜鳳泉笑道:“剛在飯桌上你既然能直接說出來,我自然相信你們之間是坦蕩的,起碼你是坦蕩的。至於謝謹言他是懷著什麼心思,咱們也不好控制。阿深不誤會就好。”
秦卿替她添茶,順便將今天秦氏股東會的事兒,同她說了說。
秦卿倒也不瞞著,直言道:“秦故對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倒是也好拿捏,因此我也不擔心,跟他一起掌控秦氏。多個CEO,也不過是做做樣子。”
“這法子,多半是阿深伸的手。他是瞧出了你的心思。”
“晏深那麼聰明,自然是逃過他的眼睛。”
姜鳳泉:“不過你若是能掌控好秦故這顆棋子,確實比你自己單獨掌控秦氏,要有利一些。明面上,對阿深也說得過去。”說到這裡,姜鳳泉才驟然醒悟過來,這秦故大抵也是她手裡的棋子,她朝著她瞭然一笑。
秦卿陪著她喝了兩杯茶,才出去。
剛關上門,便瞧見,謝謹珩走上來。
秦卿對他略有些忌憚,他在謝家一直以來存在感很低,他是打小就有自閉症,他的世界裡除了圍棋也沒別的東西。謝家的那些恩怨糾葛,好似與他也沒什麼關係。
可那天他一眼就將秦卿看的個透徹,讓她多少覺得他有些深不可測。她得找個機會,探探底細。
秦卿主動叫人,“二哥。”
謝謹珩見她,微一頷首,隨即很快收回視線,從她身側走過,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