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睡完覺醒來,感覺到室內多了個人,轉頭,就看到謝晏深坐在桌子前,正在翻看她的字帖。
他的眼鏡與鋼筆放在一塊,領帶扯下,套在手腕上。
已經快寫完了,也撕的差不多,這一地的紙飛機,都是她的成果。
啪的一聲,字帖放回桌上。
秦卿坐起來,梳理了一下頭髮,有些不快,“你打算關我到什麼時候?”
“我也不清楚,要看你表現。”
“表現?”
謝晏深半闔著眼,懶懶的坐在那裡,一隻手抵著頭,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沒想明白,就別叫我過來,浪費時間。”
他說完,便要走。
秦卿立刻上前攔住,用身體擋住他的去路,她沒穿鞋,赤著腳站在地面上,腳下踩著一隻紙飛機。在這裡關了幾天,這張臉瞧著怎麼圓潤了幾分,面板也越發的白皙。
烏黑的長髮披散著,襯得她臉越發的小。
她赤著腳,只到謝晏深下巴的位置。
“我這人腦子笨,姐夫最好說的直白一些,否則再關上十天半個月,我也想不明白。”
謝晏深懶得跟她廢話,“走開。”
秦卿:“你這樣關著我,姐姐知道麼?”
“你不是試過了?”
是,她讓劉警官通知了秦茗,但依然沒見著人。不知道是謝晏深洗腦成功,還是秦茗也希望她被關在這裡,總之是沒有露面。
秦卿垂了眼簾,一時沒有說話,好似沒轍,側開身,兀自回到桌子前坐下來,重新拿起鋼筆,說:“字帖快寫完了,姐夫幫我跟劉警官說一聲,再來兩本。”
“好。”
門嘭的一聲關上,在這樣靜謐的空間裡,顯得尤為刺耳。
秦卿鎮定自若,一筆一劃的寫著字。
劉警官跟著謝晏深到警,局門口,咳嗽了一聲,神色裡有些為難,低聲道:“謝總,您打算再關她幾日?”
謝晏深沒答。
“我是怕人多口雜,這閒言碎語一多,怕是對您,對您舅舅也是影響不好。”
謝晏深:“知道了。她無證駕駛,該怎麼懲治便怎麼懲治。”
“好。”等人走了,劉警官微微鬆口氣,也不敢妄自非議,摸了摸鼻子,照章辦事。
謝晏深坐在車裡,額角隱隱有一根筋不斷跳著,怎麼都不太痛快。
柏潤一早便覺出他這幾天心情不佳,山河村的事兒,也拖著不處理。股東們都急的跳腳,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瞧著那股價都快跌破最低點了,也是半分不急。
便是如此,旁人也不敢催促。
快到寧安區時,謝晏深開口,“不回家,叫喬野和溫常鳴出來跟我打牌。”
“是。”
……
西溪府。
四個大老爺們圍坐在一塊打牌,誰也沒帶女人。
屋裡點著清香,旁邊的桌几上擺著茶水。
喬野打的興致缺缺,指間把弄著麻將牌,瞥了謝晏深一眼,又衝著溫常鳴眨了眨眼,示意身邊的人不太對頭。
溫常鳴直接忽略,眼觀鼻鼻觀心的認真打牌,這棋牌一旦較真,便少了很多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