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方秘書的。”張藝軒點頭,“我這段時間什麼也不做。也不會再跟顧佩婭聯絡。除了這些,方秘書還要我做什麼?儘管說,我都聽你的。”
“那好。公子這一兩個月,最好離開江南省出去玩幾天,當是放鬆心情,也是避免讓葉承樞有機會找公子的麻煩。”方立文玩弄張家父子,得心應手的很,騙了老爹又誆兒子,他說:“我雖然暫時說服了老闆,但葉承樞記仇的很。他一定會想辦法報復公子。一旦葉承樞做了什麼為難老闆的事,我怕老闆到時候會責罵公子,我也勸不住老闆那可就不好了。”
“好!我明天就走。”張藝軒點點頭,“正好小邱他們叫我去澳門玩,一舉兩得。只是……”
一看到張藝軒面露難色,方立文便明白了,“一千萬,夠不夠?”
張藝軒似有不滿,“才那麼點錢啊。我一晚上就輸沒了。方秘書,你也太小氣了吧?”
麻痺一千萬還嫌少?這個懦弱無能的廢物,只會伸手要錢,卻一點本事也沒有!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他就得雙手把錢奉上,憑什麼呢?不過是個白痴廢物而已!
方立文心中怒罵連連,臉上卻要笑著應對,他搓搓手心,輕輕的道:“公子,能拿出一千萬,我已經是極限了。這錢您真得省著點花。自葉承樞執掌大權後,各方面都盯得嚴了。我恐怕不能像以前那樣,經常從省委的賬上拿錢給公子花了。”
“媽的,又是葉承樞!他處處都要與我作對!真是可惡!”張藝軒怒罵,“本少爺總有一天得弄死葉承樞!叫他天天跟我作對,還斷我財路!”
方立文連忙安撫,“公子,您可小聲點吧!若是被老闆聽見了我私挪公款給您揮霍,他指不定怎麼削我呢!”
“放心吧,方秘書。我爸最疼我了,就算他知道了你私挪公款,他也不會真把你如何。最多是責罵幾句,罵完了我爸還會幫你善後呢。誰讓你是把錢拿來給我花了呢。”
“公子念著我的好就行。那我也不算白白承擔了那風險。”方立文陰險的勾唇,“那還是老樣子?我讓人把錢直接打到公子在瑞士的賬戶裡,然後再轉回公子在國內的賬戶名下。”
“方秘書,你每次這樣繞一個圈子,不覺得麻煩麼?反正都是我的賬戶,有什麼區別啊?”張藝軒疑惑的問道。
“當然有區別了。雖然都是公子的賬戶,但瑞士銀行是會替客戶保密身份的。就算紀檢委的人去查,他們也查不出來個問題。讓錢從國外繞一圈再回來,風險就會小很多。公子不必費心,您把身份證與印章給我,我自然會替公子辦好。”
“行,方秘書跟我上臥室去取。”張藝軒勾勾手指,在前邊走著,“我倒不是怕麻煩,我是不想讓方秘書太累。”
方立文搖頭,“不累,能幫公子辦事,我高興的很。”當然高興了。每次他從省委的賬戶上挪用公款,都能讓他自己飽餐一頓!進入張藝軒口袋的錢,還不到他挪用資金的一半!可風險,卻全是張家父子的,這種好事,他天天干都不累!
為什麼一定要把錢在國外繞個圈子呢?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給張家父子,讓自己撇得一乾二淨啊。從省委賬戶上挪錢,錢可是一分都沒往他賬戶裡打。全部都打入了張藝軒在瑞士銀行的賬戶。而張藝軒這個人頭豬腦,把身份證與印章都交給了他,讓他去辦,且從不過問自己的賬戶。他自然可以輕鬆的把錢轉入他的口袋裡,只給張藝軒國內的賬戶打一小部分。
罪名張家父子承擔,錢他拿了一大半。若不是那兩父子太愚蠢,他也不能這麼輕鬆就撈錢吶!
江南省的官場人人都在好奇,為什麼方立文那麼有能耐一個人,卻甘心給張德亮當小秘書,幫他出謀劃策。有很多次方立文都能去市裡當一把手,卻都主動拒絕了。如果當時方立文沒有拒絕,恐怕他現在早就夠資格去別省當個二把手了。前途肯定比當個小破秘書亮堂多了!可方立文放心不下張德亮,硬是沒去,留在了張德亮的身邊。都說方立文有情有義,對一手提拔自己的省長忠心耿耿。可事實,絕不是傳言的那樣。
打著張家父子的名號斂財,方立文的資產,恐怕一點都不輸給趙國邦咯。或許,江南省的首富,早就不是趙國邦,而是他方立文,方秘書呢!這不比去外省當個二把手風光?錢,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
……
叮咚,叮咚。
客廳裡的時鐘不知疲倦的響著,一下一下,像是美妙的童謠,令顧靈色昏昏欲睡。十二點了,葉承樞還沒回來。她實在是困極了,卻不能睡。因為葉承樞要她等他回來,他有話要說。
起身又給自己衝了杯咖啡,靈色慢吞吞的喝著,眼皮卻不受控制的垂下。這已經是她喝的第四杯咖啡了,可顯然沒什麼效果。眼皮還是越來越沉重。瞌睡蟲的威力也是越來越大。
就在靈色淺淺的靠在沙發背上睡著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汽車引擎的聲音。隨後,是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老婆,抱歉,我回來晚了。”
聽到葉承樞的聲音,顧靈色猛地睜眼,手中的杯子一抖,咖啡灑出來不少。咖啡不燙,可她卻低低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手背上的紅腫,似乎又嚴重了一些。真是倒黴,咖啡不偏不倚正好灑在了她被熱油濺到的地方。疼的她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老婆?”葉承樞換好拖鞋一進入客廳,就看到他老婆坐在沙發上,眼眶通紅,眼淚簌簌的向下落,當時心頭便是一緊,連忙放下公文包,快步走了過去,將她攬入懷中。
“老婆,怎麼了?”葉承樞心疼的幫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望著她,“好端端的,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