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還想問問其他幾位真傳,玉寒霜卻說道:“師弟,現在還是尋找敖元要緊。”
忽然,只見她秀眉微蹙,一道金燦燦的劍光閃現,切波分海,從湖底淤泥內,捲起一隻巴掌大的龍蝦,將其抖落地面。
“還不速速現身。”
龍蝦數足亂蹬,用力翻了個身,飄起一層霧氣,現出一禿頭禿腦的少年,高呼饒命。
玉寒霜沉聲問道:“何人派你前來?可是洞庭湖那所謂的四大部族?”
禿頭少年連連叩頭:“回稟上仙,是武國太子吩咐,要我在此等候,他給您留下口信,‘寒霜,我在錦鯉部水府等候,事情不秘,速來相見。’”
柳旭聽到武興言之名,有些不愉:“師姐,這洞庭四部又是什麼來頭,你要去往錦鯉部尋他嗎?”
玉寒霜飛起秀足,一腳將那蝦兵踢回水面,嗤笑道:“就是一些水族精怪,因為修煉日久,誕下眾多子孫,弄出個四大部族,有錦鯉步、蟒部、龜部、以及蟹部。
那謝滂就是出身蟹部,不過如今它結了金丹,回到此地也可以稱尊做祖了。至於武興言嘛,不必理會,如今有神像在手,也無需他的幫助。”
柳旭心下稍安,道:“既然武國太子說事情洩露,咱們還是快快尋找敖元去吧。”
玉寒霜點頭道:“正是,那琉璃金是祭煉飛劍的上佳材料,滄浪劍派若是聽聞,怕是也要前來爭奪,只盼那座龍鯨沒有在附近。”
滄浪劍派的老巢,祭煉在一頭龍鯨體內,居無定所,在天下水系內遊蕩。
玉寒霜拿出神像感應,匆忙攜起柳旭,往西南方向疾馳,嬌呼道:“不好,氣息越來越微弱,想必敖元正在煉化尚明,若再耽擱,只怕不及。”
柳旭抱個滿懷,只覺軟玉溫香,暗道,“前人曾言,女子都是水來作,果真如此!”
飛出大約七百里,正迷離之際,耳聽玉寒霜說道:“師弟,你在這水面監視,我入內尋找。”也不等柳旭回答,直接遁了進去。
煉氣前三層,無論是入竅、出竅、罡煞,都只是透過自身道法,一步步感悟天地,都是在自身小天地內運使元氣,只有到了金丹境界,才能驅使天地元氣,一舉手一投足便會挾帶天地偉力。
柳旭也知自身實力,金丹級數的戰鬥,完全插不上手,因此落個清閒,將水雲紗鋪開到水面,仰趟之上,琢磨雷法。
神霄五雷法的法術修煉,分為三個步驟,五雷去邪法、五雷天罡法、五雷道法、統稱為五雷正法。
柳旭撿了一門萬化洗身真言修煉,此法就是以萬化雷水洗練肉身,筋、膜、骨,使之綿密堅韌,是最低階的雷法。
“吾以日洗身,以月煉真,仙人輔我,日月佐形,幹邪萬穢,逐水而清,急急如律令。”
口訣一出,萬化雷水緩緩流動,向四肢百骸滲透,似是泡在溫水池內,非常舒適,居然緩緩睡了過去。
再睜眼,圓月當頭,星光漫天,柳旭連忙坐起,見玉寒霜還未回返,不免有些心焦。
“按理說敖元雖是金丹級數,可與師姐相比,有天淵之別,為何還不迴轉?”
正思量之間,遠遠有爭吵聲傳來,連忙水雲紗一披,施展隱身術,潛入湖水中。
只見一肥頭大耳,眼珠巨大的漢子,與一瘦小乾枯,顎下一縷長鬚,手拄柺杖,身背一個龜殼的老者,踏浪而來。
那大漢說道:“龜族長,難道你對那琉璃金真不在乎,只要咱們兩人聯手,把多年來鑽研出的陣法心得交流,定能潛入大陣之內,伺機攻殺敖元,得到金光上人洞府之秘。”
老者搖頭說道:“哎,雖然敖元被那女仙擊傷,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憑你我的修為,八成會落個身死,蟹部敢摻雜其中,是因為有謝滂跟那騷娘們撐腰,老龜還想多活幾年,此事你還是找蟒部斟酌吧。”
大漢勸說再四,那老龜卻是油鹽不進,只得憤然轉身而去,“豎子不可與謀!”
柳旭聽個大概,心中暗忖,“難道這湖底還有什麼陣法?難怪玉師姐還不迴轉,原來是陷入陣法裡了,聽他們的意思,似是對那大陣頗有研究,看那老龜明哲保身,也許可以借來一閱。”
當下鑽出水面,高呼道友請留步。
龜族長凝神以待:“小道友喚住老龜,所為何事?”
柳旭搓了搓手,開口道:“實不相瞞,您口中的女仙,乃是玄機道宗真傳弟子玉寒霜,是在下師姐,聽聞她陷入陣法之內,心中惶恐難安,聽聞您有破陣之法,能否借來參詳一二?”
老龜縮了縮脖子,腹內盤算,開口說道:“小道長,按理說我等山野小民,巴不得能相助天宗一二,可這也是自家兒郎歷盡艱險,死傷無數,方才得來,您這空口白牙,實在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