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租的臨時小院中,齊國遠進來的時候剛想晃動錘子進去卻被人拉住了。
“你這人懂不懂規矩!?”一名看著衣著不錯的中年人一把拉住齊國遠,皺眉喝道。
“我……”齊國遠晃了晃自己的巨錘,看著此人:“你跟我說規矩?”
那人被齊國遠的錘子嚇了一跳,氣勢一下子弱了許多:“此乃長安,天子腳下,再說大家都是來瞧病的,呂先生說了,無論身份地位,都需排隊,你這是何意?”
看病……
齊國遠看了看前面足足二十多號人,回頭看向單小妹:“我說小妹,你這……他是來這兒做營生的?”
不是說住些日子就走麼?怎麼這般多人過來,看樣子是想常住啊。
“他說要試試醫術,在潞州伯父都不讓他自己一人診治。”單小妹無聊道。
“草菅人命吶~”齊國遠看著院子裡的眾人。
“你懂什麼?”那中年人顯然是認得單小妹的,跟單小妹打了聲招呼後,不滿的看向齊國遠:“呂郎中的醫術,放眼長安都無人能比。”
齊國遠無法理解,一個還沒出師的郎中,怎麼可能在長安闖下偌大名聲?不過現場的氣氛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乖乖的跟著排隊。
“你怎還拍起隊來了了?”李如珪愕然的看著齊國遠,不是說來砸場子嗎?怎的突然變的客氣起來了。
“你懂什麼,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本事。”齊國遠將自己那兩柄大錘扛在肩上,冷笑道。
眾人看他這般架勢有趣,也沒人再說,只是好笑著看著這一幕。
呂布問診很快,開藥方卻不賣藥,而且除非是疑難雜症,尋常病症他只是看一眼便讓人滾蛋,院落中看著人多,實際上也沒用多久,單小妹讓人在門外攔人,今日不做生意了,齊國遠之後,自然也沒人再進來。
呂布正在等著下一人進來,突然覺的眼前一暗,下意識的抬頭看時,因為光線的緣故,乍看之下,以為來了個三頭怪,片刻後,才看到對方肩膀上兩隻大錘。
“出去!”呂布指了指門口,皺眉道。
常人有沒有病,他一眼便能看出,眼前這漢子顯然是沒病的。
齊國遠將自己兩枚大錘從肩膀上拿下來,在手中顛了顛,而後看向呂布,一抬頭,蔑視道:“小子,我沒聽清楚,你可敢再說一遍?”
“滾!”呂布有些不耐煩,抬頭看著眼前的肥胖男子。
呂布的眼神讓齊國遠心裡一顫,一個字懟的他半晌說不出話來,片刻後,方才將手中兩柄大錘舉起來道:“小子,你可知我這兩柄大錘有多重?”
呂布看了看齊國遠,又看了看那兩柄大錘,最後目光落回到齊國遠身上。
齊國遠被他眼神盯的有些發麻,硬著頭皮道:“你看什麼看?”
“身子虛胖,額現白汗,脾胃兩虛,雙目渾濁,通常這般表徵便是腎虛、肝膽失調,體格雖胖,卻無力氣,當舉不起百斤之物,這兩把大錘……”呂布目光看向那兩柄大錘:“挺像。”
“胡說!”齊國遠不由的退了兩步,卻見秦瓊等人憋著笑看著自己,把錘一指呂布道:“他胡說,別信他!”
“呂兄弟,好本事!”王伯當進來,微笑道。
秦瓊也帶著眾人進來,對著呂布一禮道:“呂兄弟,許久未見。”
“坐!”呂布指了指房間裡的位置,示意眾人入座。
眾人紛紛依言入座,至於齊國遠……雖然不甘,但看呂布似乎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有些悶悶不樂的坐下來,另外對呂布多少帶了些畏懼的情緒,畢竟呂布剛才說的那些,八九不離十,只是一眼便看出自己這些小毛病,那是否能幫自己治好?
“方才在街上碰上小妹,倒是不想你們早就離莊,沒去終南山,卻來了這裡。”王伯當搖頭嘆道:“呂兄弟,你對這丫頭,有些過於寵溺了。”
“有麼?”單小妹不解的看向眾人,自己為何沒有感受到。
秦瓊點點頭。
“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眼二賢莊,除你之外,便是單二哥都難得呂兄弟這般一路照顧,還跟你一起來長安。”王伯當看著這丫頭,有些無語。
呂布那是什麼脾氣?基本是我行我素,想到什麼便做什麼,從不會被別人左右。
這次他出來是為了拜訪藥王,可不是來長安賞燈,如今卻出現在長安,可不就是單小妹的功勞麼?
單小妹聞言心中自是竊喜,臉上卻是一臉不滿的坐在呂布身邊:“但來了長安卻不陪我,與沒來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