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顧不了許多,連忙道:“我等這便改道向南,去江東投親,絕不會告密!”
“晚了。”里正嘆了口氣,看著呂古道:“這世上,只有一種人才不會洩密,那便是死人!”
說著,便要叫人將父子亂棍打死。
呂古連忙抱住呂布,大聲道:“可否放過我兒?他還只是稚童,就算說也無人會信!而且我等死了,諸位手瘟疫所染,也無人能救治。”
“放心,先生前些時日開的藥方,我等已經記下,多謝先生救命大恩,至於令郎……還是陪先生一併上路吧!”里正看著兩人道。
“呵~”眼看著鄉民們便要圍上來將兩人打殺,呂布正想說什麼時,呂古突然笑了,他放開呂布,抬頭時,眼神跟呂布平日有些像:“里正如何就知曉,那藥真能根除瘟疫?”
里正皺眉看著呂古,周圍的鄉民動作也猶豫起來,沒敢真打下去。
這兩日染了瘟疫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殺呂古是為了活命,但若是殺了呂古之後,還要死,那又何必浪費功夫?
“你要如何?”里正看著呂古,已經撕破臉了,放棄殺他是不可能的了。
“我要先醫好我兒,然後放他離開,我便留下來救爾等,若是不願,那我父子便陪諸位同死如何?”呂古抬頭,沒了平日裡那有些軟弱的感覺,給人的感覺頗為剛硬,如果手不抖的話……
“爹……”呂布看向呂古,嘆了口氣,其實呂古有這一手,完全可以讓這些人自相殘殺。
呂古以從未有過的嚴肅目光看了呂布一眼,呂布最終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雙方對峙。
里正看了看一臉虛弱的呂布,再看看呂古以及周圍眾人,最終點點頭:“好,便依你。”
就如呂古所言那般,小孩子的話有誰會信?
父子二人逃得一命,不過卻沒了先前的自由,被人日夜看管。
呂古也不管這些,只是默默地給呂布治病,父子的水源都是從新井中得來,連續半月下來,在呂古的悉心照料下,呂布的病情終於好了,只是半月來日夜有人守在身邊,呂布沒機會跟呂古說話。
待呂布痊癒之後,里正有些虛弱的進來,目露兇光的看著呂古:“先生,這是怎回事?為何你兒子吃了藥便能痊癒,我等吃了藥卻越發虛弱?”
“阿布,為父知你自小聰慧,出去後,定知道該如何做,為父該能再拖延十日。”呂古拍了拍呂布的肩膀,抬頭看向呂布低語道。
呂布:“……”
把自家性命託付一七歲稚童,呂布也不知該說自家父親是信任自己還是……蠢。
但此刻已經沒了退路,輕嘆一聲低聲道:“父親可以解藥相要,暗中拉攏幾人,至少可以保命,這莊子內部也非鐵板一塊,一人而已,不可能所有人都動手了,總有無辜之人或者相對無過之人,跟他們講明,其他人為了避免他們背叛,定會要他們殺人,記住,莫要說對你有何好處,只說對他們有何壞處!”
呂布說這繁華的時候,聲音很低,最重要的是一臉不捨和懦弱喃喃言語的表情,看的呂古心情有些複雜。
自己這兒子……了不得啊!
“快去吧,莫要回頭!”呂古推了呂布一把。
呂布一臉委屈,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等等!”里正突然拿出個包裹遞給呂布笑道:“小兄弟,這些路上吃。”
正要起身的呂古眉頭微皺,正想去看看那包裹裡的東西,卻見呂布已經被裡正推著離開。
“先生,如果再不能根治我等,那小子也活不了。”里正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呂古道。
一刻鐘後,官道旁,呂布看著腳邊被毒死的野狗,眉頭緊皺。
這幫鄉民都殺掉那真是一個冤枉的都沒有啊。
將包裹中的食物扔掉,踩碎,這才起身辨別了一下方向,這裡距離濟陰已經不遠,正好去打聽一下有什麼姓單的大戶?
自己現在七歲柔弱之軀,就算有武器也沒用,能找的幫手也只有那姓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