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和李蒙聞言對視一眼,討什麼說法?董越都死了,他倆跟牛輔又非一個級別,哪有資格去責問?再說如今軍中連軍糧都快吃光了,哪還有心思去跟牛輔對峙?
“將軍有所不知,非是我等不願為董將軍討個公道,實不能爾。”樊稠苦笑道。
呂布聞言皺眉道:“這又從何說起?”
李蒙嘆道:“當初太師撤軍,這河洛一帶人口都已撤走,安邑和華陰還好,尚有當地能夠供養,這澠池一帶卻早無人煙,一直都靠朝廷補給,如今太師罹難,朝廷那邊斷了糧草,如今軍中糧草怕是連三日都支撐不了,到時候滿營譁變,我等都不知該如何做,何來心思去為董將軍討還公道?”
“竟有此事?”呂布皺眉道。
“將軍心意,我等已經知曉,只是如今董將軍罹難,我二人已是自身難保,將軍還是另投他人吧。”樊稠嘆息道。
“事已至此,更該奮起一搏,你二人莫非以為,如今這般模樣,那王允會放過爾等!?”呂布看著兩人怒道。
“將軍這是何意?”李蒙皺眉道。
“此乃朝廷最新下來的詔書,讓我等解散手中兵權,各自回鄉。”呂布將臨走前朝廷那邊得來的詔書遞給二人觀看。
兩人看罷之後,有些疑惑的看向呂布:“解散也好,我等二人如今也養不起這支人馬。”
“你以為只是這般簡單?”呂布不屑道。
樊稠有些不耐,看著呂布道:“將軍有言,但說無妨。”
“若真將各部解散,布回幷州,萬里草原任我縱橫,朝廷便是有心害我,也難抓我,然而諸位歸鄉之後,朝廷若要害兩位,一亭長便可!”呂布指了指詔書道:“據我所知,王允害了太師之後到如今,已然改了七次詔令,若是待諸位解了兵權之後突然反悔,到時候要殺兩位易如反掌!”
樊稠和李蒙聞言面色頓變,這是他們所沒有想過的問題。
“兩位將軍還以為此事與爾等無關?”呂布看著兩人問道。
“這……”樊稠和李蒙對視一眼,都有些緊張。
李蒙看向呂布道:“將軍既然知此,必有破解之計!還望將軍教我!”
呂布搖了搖頭:“我此來投奔董將軍,便是希望能集結眾人之力共抗朝廷,誰知竟是這個結果,唉,既然兩位無心為太師和董將軍復仇,布也便不打擾,只能前去與牛將軍商議了,兩位也請當心,那王允容不得我等這些武人。”
說完,呂布作勢起身欲走。
樊稠連忙起身拉住呂布道:“將軍,我二人自然願為太師報仇的,只是董將軍之仇……”
“牛將軍乃是太師女婿,我等也不好對牛將軍刀兵相向吧?”李蒙也幫腔道。
“但這事他必須給個答覆,兩位若是信我,帶齊人馬,隨我去往安邑向那牛輔討個說法,無論如何,這件事不能這般算了!”呂布看向兩人道:“人心不齊,如何能為太師報仇!?”
“這……”樊稠和李蒙還是有些猶豫。
畢竟李傕和郭汜也在長安,他們心裡也未嘗沒有跟李傕、郭汜的想法,但這二人能背叛董卓,焉知會不會害自己,這也是兩人猶豫的地方。
“呵~”呂布見此,不禁冷笑一聲,起身便要離開。
“將軍且慢!”樊稠咬牙道:“太師於我等有知遇之恩,如今太師被害,我等卻瞻前顧後,反不如將軍義氣,將軍既然有此決心,樊稠願隨將軍,只是這三萬大軍只剩三日糧草,將軍若能解決糧草之事,我二人願隨將軍!”
李蒙聞言也咬牙點頭道:“不錯,若將軍能解決這糧草之難,末將願以將軍為尊!”
呂布嘴角輕挑,點頭道:“好,既然如此,就請兩位即刻集結眾將,隨我渡河去往安邑,找尋那牛輔討個說法!”
“那糧草……”李蒙看著呂布遲疑道。
“不必擔心,糧草之事我自有解決之法!且去調兵,將澠池所有糧草都帶上,不破長安,此番便不回來!”呂布起身道。
樊稠和牛輔此時也想不出解決之法,既然呂布願意接受這攤子,那交給他便是,當下各自領命前去調集部眾準備跟呂布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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