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讓你突圍出去,你去何處找尋援兵?”姜源有些不耐道。
“孩兒聽說,那徵西將軍呂布已至隴關,此人乃天下第一勇將,以微弱兵力力敵關東諸侯數萬聯軍,當真勇不可當,若能請得他來相助,何愁冀縣之圍不解?”姜冏笑道。
“荒唐,你從何處得知此事!?”姜源大怒,等著姜冏喝道。
“孩兒曾無意中聽到父親與兄長商談此事。”姜冏躬身道。
“此事暫且不與你追究,你既然知此,便該知曉那呂布如今雖名為大將,然卻是我等敵對。”姜源冷然拒絕道。
“父親,我等效忠的是朝廷而非朝中那些士人,他們既然無視我等存亡,我等又何須為其守節?我等和那呂布其實一般無二,不過是他們手中工具爾,如今他們既然視我等如草芥,我等又何必為他們效忠?”姜冏抬頭,看著姜源道。
姜敘聞言摸索著下巴,點頭道:“父親,仲奕所言,卻也不無道理,如今可不止我姜氏生死存亡之時,亦是冀縣生死存亡之際,孩兒覺得或可一試,正好也見見那號稱天下第一猛將的呂布究竟有何本事?”
姜源對於京兆那些世家的行為也有些反感,這是根本沒把他們當自己人看吶,既然如此,倒不如助呂布一把,或許日後也是個善緣,當下點頭道:“你可有把握出去?”
“今夜兄長可與人商議,在東西二門放火,以吸引那城外羌人注意,冏趁機自北門出,直奔隴關。”姜冏顯然早有計劃,這冀縣四周到處都是山,只要逃出去往山裡一鑽,那些羌人擅長山地作戰,也奈何不了自己,逃走會容易很多。
“倒是有些法子。”姜源點點頭,看向姜敘道:“此事,便有伯奕去助仲奕一臂之力。”
“喏!”姜敘聞言點點頭,跟著扭頭看向姜冏道:“仲奕,隨我來吧,此事你我還需詳細商議一番,以免出錯。”
“喏!”姜冏目的達成,興奮地答應一聲,跟姜源告別後,便跟著姜敘離開去做準備。
看著兩個兒子離開的背影,姜敘皺了皺眉,這庶子不甘現狀,一有機會便急於表現,讓他著實不喜,但不得不說,這庶子也確實有些本事。
將來若是有機會,能讓姜敘為將,姜冏作為姜敘的先鋒是再好不過,然而從姜冏身上,姜源看到了一股子不服。
庶子爭寵,乃是大忌!
只希望今夜突圍莫要成功,或者挫一挫他的銳氣,或者若是死在城外,姜源也認了,姜敘有君子之風,姜冏卻是頗有些急功近利之意,姜冏繼續留在姜家,會給姜敘造成麻煩。
當然,這些念頭不能表現出來。
當夜,夜黑風高,冀縣東西兩方突然就燃起了熊熊火焰,讓圍城的羌人不明所以,之前也說了,羌人基本上是沒有軍紀的,看到這邊被火焰照的透亮,好似白天一般,都不由自主的紛紛跑來觀看,南北兩向的防禦頓時出現極大地破綻。
姜冏趁機出了北門,直奔夜幕而去。
也有發現姜冏的羌人試圖追趕,但這黑天半夜的,大多數人是看不太清楚周圍的,姜冏出城後,便迅速摸向最近的山林,雖然途中不可避免的被一些羌人察覺到,但他跑的太快,那些羌人追了一段後,沒能找到人,四周又漆黑一片,不敢繼續深入找尋,罵罵咧咧的退了回來。
姜冏以同樣的方式衝過接下來的六道羌人崗哨,終於在第七道卡哨時被人發現,只能揮刀與對方硬拼。
羌人雖然不太擅長合擊,但各個彪悍驍勇,姜冏以一敵五,一路走走停停,耗費了老大功夫,才將五人各個擊破,至此,他算是徹底突破了羌人在冀縣城外的沖沖阻礙,成功突圍而出,但也不敢懈怠,摸黑跑出十多里,天邊已經出現一抹魚肚白,他才微微鬆了口氣,靠著這晨曦的第一縷陽光辨別清楚了方向,而後直奔隴西而去。
與姜冏突圍而出差不多的時間裡,呂布也已經將隴關防務交給了張遼,自己則帶著華雄以及一千輕騎向天水方向奔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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