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見他們兄弟三人這般親近,於是真的將心口懸著的不安沉到心底。
“上船!”
宇文毓招示著眾人登船。
這船,雖不像南朝軍中樓船檣櫓那般碩大,可放在洛河之中看,卻是最為雄偉的一艘。
他們身份使然,這船,自然與庶民所乘之船不同。
看著倒是十分的氣派。
“入了宮,吾等沐浴更衣後,直接去文安殿即可,天王與大冢宰,皆在文安殿上。”
“善。”
……
舟船之上,宇文邕自然是和宇文貴、宇文毓、宇文憲等人一艘。
高寶德身為近身侍奉的女侍中,雖說也立在宇文邕身側,可終究,二人並未做出甚太過親狎的舉止。
其實一路西來,高寶德每日都會仔細盯著宇文邕的面色。
他身子不豫,路途顛簸,高寶德總是在擔心著宇文邕的身子,恐他承受不住。
此番在舟船之上,高寶德雖然側立在宇文邕一旁,甚至是微微靠後的方向。
可她偏眼而瞧,宇文邕的面色。
見他卻是有隱忍之色。
“郡公,你身子何如?”高寶德悄悄,小聲問道宇文邕。
因旁人在場,高寶德並不敢做出出格的舉止,令宇文邕徒增困擾。
“微微有些犯暈,倒也無大礙。”
高寶德眼底閃過一絲愁慮,見宇文邕目中偶爾的隱忍之色,心底有些悵然。
宇文覺和宇文護,就不能讓宇文邕休整一日再召見?
這般火急火燎地召剛回國都的宇文邕,真是仁君能做出來之事。
為人兄為人君,這般當真是令人厭煩。
宇文邕察覺出高寶德心底的煩悶情緒,便略一側身,袖中之手,伸進高寶德袖中。
摸索片刻,就緊緊抓住高寶德纖細柔荑。
“寶兒替我擔心,邕萬分欣喜,可為人臣子,為人之弟,不能推脫,還望寶兒原諒邕。”
高寶德猛地搖搖頭,示意宇文邕無礙。
她最多隻是擔心宇文邕的身體,而非就此怨恨上宇文覺和宇文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