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外門宣告破滅,鬼藥門一幫長老更加難以抵禦星宮修士與門內的叛徒,從一峰打到另一峰,聖丹山脈早已狼藉得不成樣子。
突然,一道眩目的劍光從天邊呼嘯而至,劍影一閃,就有數百片劍鋒環繞在星宮大軍的周圍,隨後猛地扎入地面,一名中年男子閃現而出,大喝一聲直指天穹:「雷鳴劍陣!」
粗壯的灰色雷光從雲層中殺出,根本看不清它們的痕跡,就化作灰芒紛紛穿透星宮修士的身軀,一柱柱血線噴湧而出,眾人其餘人手中法術紛紛僵住,鬼藥門的長老們喊道:「莫副門主!」
莫天戮手持長劍,隨意地揮舞之間,收割著星宮修士的性命,他擺擺手示意門內長老此地由自己處理,向領頭的那一位傳音:「速回內門,燒燬所有的寶地和藏經閣!」
脫離了戰鬥,但長老們沒有絲毫欣喜,莫天戮下令燒燬財寶,已經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嗎?
疲憊的他們根本不會去質疑這道命令,而且他們是最忠心的一批長老,不會被星宮策反的長老,知道此時該如何取捨。
「其實我也不想如此,但老祖保佑,我們一直有最後的那座藏經閣。」莫天戮默默地看著在內門逐漸燃起的大火,看著星宮修士的臉色越發冰寒,最終上百道劍鋒拔地而起,將這些銀色垃圾絞成了無數碎片。
「當年滅掉蝶猿谷的也是你們星宮吧,那件事帶來的影響還未徹底過去,又把刀懸在了鬼藥門的頭上,盤宮主,你到底想幹什麼......」莫天戮的目光彷彿穿透無盡星空,凝望那位在星海深處宮殿裡的男子。
這時,銀袍青年黎尢出現在對面的一座山峰頂,遙望著莫天戮笑道:「想不到莫副門主擊敗對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虐殺本座這些下屬,這些小魚小蝦,你可還殺得過癮?」
「鬼藥門所有弟子盡數在今日隕落,自然需要有人給他們陪葬。」
銀袍青年並未動怒,反而微笑著說:「一代大宗將被歷史抹去,必須有所祭奠,只可惜宮主在鬼藥門養的小魚兒了。不過死也死了,反正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倒是你莫副門主,宮主可是點名要抓你回去啊。」
莫天戮一怔,先是為那些兩邊瞧不起的叛徒默哀半刻,隨後微嘲道:「能被盤宮主這麼看重,真不知是莫某的幸運還是不幸。」
「客套話就免了,本座來鬼藥門可不是與你們這些陳腐人物耍耍嘴皮子的。修煉出劍之法相的世間除了那一位之外還有幾人?今日有幸撞見莫副門主,本座手中的劍,可有些癢啊。之前那位李副門主實在太過無趣,你可要陪我多玩一會。」銀袍青年將長劍橫於身前,隨後做出一個起手式。
莫天戮眯起雙眼道:「你把她怎麼樣了?」他靈識一掃,卻根本找不到青衣女子的氣息,心中不由得大驚。銀袍青年只是挑眉笑笑:「沒什麼,用一道禁術把她困住了而已,短時間內可是出不來的。為了和你這位劍道宗師過過招,她可要被關很久啊。」
「那我只能擊敗你,將她救出來了。」莫天戮低沉道,分神強者燃燒法相之後再無停下的可能,如果讓李副門主在禁術裡帶上一柱香時間,恐怕已經是奄奄一息。
他眼神變得認真,黎尢同樣是一名驚才絕豔的劍修,不是之前的銀裙女子可以輕鬆拿捏的。兩道無形的劍氣沖天而起,在雲頂之上瘋狂地向對方攻擊,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雲層都被盪開,山脊甚至都被因這波動歪斜。
兩人雙目對視的瞬間,手中長劍皆是脫手而出,銀袍青年一頭血發再次伸長,劍身一抖便幻化出彌天血雨;莫天戮背後再次顯露法相,那把看似極為普通的長劍陡然化作一條蛟龍,一頭扎進血海之中,身上的龍鱗「叮叮」地將血色劍氣個盪開來,同時張牙舞爪,釋放一道道劍光切碎這片雨幕。
莫天戮身後的法相閃著耀眼的光芒,他的眼瞳逐漸化為金色,屈指一彈,身後的法相電射而出,銀袍青年的血劍無法接觸其絲毫就被蛟龍震開,黎尢雖然沒有釋放法相,但在劍道上浸Yin多年,極為清楚凝聚劍之法相的劍修,無論何種品類的劍在他手中,都能發揮出一百二十分的威力。即便莫天戮手裡的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鐵劍,銀袍青年也不能像對付上一位副門主那樣隨意。
而劍之法相的強大之處不僅於此,因其純粹毫無雜質,在劍氣上從來不會被剋制,只有對其他法寶的壓制,霸道絕倫。
眼看著一片血雨被擊碎,黎尢雙手一合,眼中的磨盤極速轉動,不遠處那些屍體紛紛漂浮起來,在他手指輕輕撥動下,飛至劍之法相行進的軌跡上組成一堵長長的人牆。
只聽一連串「噗噗」的聲音響起,黎尢的身形急速後退,而那些屍體像是紙糊的一般,劍鋒未到,凌厲的劍氣就將它們紛紛刺破。莫天戮雙眼一縮,再吐一個「去」字,劍之法相陡然加快速度,這些沒有靈力加持的屍體根本無法阻攔他片刻。
就在劍尖即將插入黎尢頭顱的時刻,他突然陰邪一笑:「你中計了,莫副門主!」他的瞳孔驟然睜大,眼中的那輪磨盤不知何時變成了深不見底的黑洞,只是輕輕一吸,就將莫天戮的法相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