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肯送是最好的,若不肯送,我就找個由頭,專門把你挑出來,他也無奈何吧。”蘇昊說道。
薛勇道:“若是那樣,大人只要說想挑個大個頭的,肯定就是小人我了。汝陽縣衙的衙役裡,我個子是最大的。”
“這個法子好。”蘇昊道,“若是由湯知縣把你派過來,我還可以讓他照舊給你發一份薪俸,然後你到我這衙門再拿一份,豈不美哉?”
薛勇笑了起來:“能拿兩份薪俸,那可是太美了。”
蘇昊又道:“一個好漢三個幫,光你一個人只怕也辦不成什麼事情。你在縣衙有沒有一些比較熟悉的人,最好也一併拉來。不過,我可得說好,你拉來的人,必須是正直、能幹,沒有吃喝嫖賭這些惡習的,否則我不管他們與你交情如何,都會一概踢出去。”
薛勇正色道:“大人請放心,薛某交的朋友,都是正直之人。有幾位兄弟過去也是跟過程通判的,我們平日裡也都想著要把程通判做的事情繼續下去呢。”
“是嗎?”蘇昊覺得有些意外之喜,“你的意思是說,過去程通判查過的案子,你們也都還記得?”
薛勇點點頭道:“當年程通判就是因為查豪強的案子,得罪了人,所以才遭人陷害,去官而走。當時查這些案子的時候,我和我的一些兄弟都是親身參與了的,很多當時查出來的線索,我們也都還記得。”
“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就事半功倍了。”蘇昊說道。
薛勇道:“從當年至今,已經有10年時間了。這期間,有不少事主都已經故去了,還有些人背井離鄉,不知去向。不過,那些豪強都還在,而且這些年又繼續做了不少惡事,這些事情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只是沒有一位像程通判那樣的好官能夠帶著我們去查處而已。”
“這些豪強,一般都做些什麼事情呢?”蘇昊問道。
“強取豪奪,欺男霸女。”薛勇道,說到此,他用手指了指後宅的方向,說道:“就比如說我們剛才遇到的溫秀才家,唉,多好的一個人家啊,頃刻間就毀了,這都是那幫人做的孽啊。”
“這是怎麼回事,你能說說嗎?”蘇昊問道。
薛勇道:“這事說來話長。這溫秀才就是汝寧本地人,家裡留下了一些家產,他自己又考上了個秀才,娶了個賢惠的娘子,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這溫秀才平日給有錢人家的孩子當教書先生,掙的錢也夠養家餬口。閒下來的時候,他就一心溫書,就想著考中個舉人,得以光宗耀祖。”
“嗯,這的確是不錯。”蘇昊應道。
薛勇繼續說道:“誰料想,無緣無故地,溫秀才家就遭了禍事。他去到一家員外家裡當教書先生,員外家裡偏生丟了一塊祖傳之玉,便指責是溫秀才偷了,告到縣衙,湯知縣就下牌子,叫我們把溫秀才給拘了。”
“呵呵,這種伎倆……實在是令人恥冷。”蘇昊冷笑道。
“小人與溫秀才從前就認識,小人家的孩子讀書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請溫秀才指點過,所以小人與溫秀才私交甚密。小人自然知道,溫秀才不是那等會偷盜之人。但是,知縣發了話,小人也不能不抓人,小人能夠做的,就是讓牢房裡的牢頭對溫秀才多加照顧而已。”薛勇道。
“後來呢?”蘇昊問道。
“因為事情涉及到秀才,湯知縣也不敢隨便用刑,更不敢隨意定罪,只是說把溫秀才拘著候審。可是,這時候就有人去向溫家娘子說,溫秀才此次凶多吉少,必須拿錢打點才能脫厄。溫家娘子哪知這是圈套,竟然被人哄著去借了高利貸……”薛勇道。
“莫非那員外誣告溫秀才,就是為了把事情推到這一步?”蘇昊道。
薛勇點點頭:“正是如此。在溫家娘子借了高利貸之後,湯知縣就以查無實據為名,把溫秀才給放出來了。可是溫秀才回到家,才知道自家娘子借的高利貸已經滾了好幾番,催債的人把門給堵上了。”
“後來呢?”程儀忍不住追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