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先生你這……”唐福祿這時看著老者滿頭的滄桑白髮,不由奇怪,不過三十年充軍,按理說不該如此蒼老才是。
老者苦笑一聲,出言解釋道:“軍中行伍,難免受傷流血,我又急功近利,強行修行練功,這是催發生命氣機所致。”
“因僥倖步入了天人境,所以現在尚還能苟全性命,留得餘身。”老者頓了一下,言語中帶著淡淡的自傲。
老者頓了一頓,有些惆悵的說著:“當我回來的時候,已是物是人非了,不知為何,神廟並未重建,我兒也早死,只留下一個孫兒,大病纏身。”
說到這,一陣冷風忽從身邊刮過,帶來幾分冷冽寒意。
老者看了看伏塵,笑著說:“不是兒子,是孫子,只不過,所說病症倒是大致無誤。”
伏塵尷尬一笑,心中震動,不由暗道慚愧,這是誰以訛傳訛傳來的訊息,差點誤我。
“之前公子說能救治我家彘兒,不知是真是假?”老者仔細盯著伏塵看了一會,認真問道。
“讓我看看,應有幾分把握。”伏塵心裡一凜,生出寒意,當下卻不遲疑,平靜說著。
“那好,若能治好,哪怕只是說出一二緣由來,我朱鐵崖亦感激涕零,必定奉上綿薄之禮以全心意。”老者沉聲說著。
“但若不然,兩位是我大周童生,我不會為難你們,但此處多有不便,到時也請兩位儘早下山。”
伏塵點點頭,臉上顯露笑容,毫不在意的輕鬆說著:“還請老先生帶路。”
若是救治,自己還無萬分把握,但只是說出一二緣由來,不說有著前世為此事尋獲的記憶背書,就是自己風雨多年,所見所聞不計其數,也不虞會一無所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到這裡,三人再不言語,當下都是出廟,在老者朱鐵崖的指引下,繞過神廟向後行去。
正走著,這時天穹上忽然陰雲密佈,一個閃電橫空,震耳欲聾的驚雷炸響,就將四周照得雪亮。
伏塵轉頭一看,就見著一顆異常高大挺拔的槐樹寂寂立在神廟後,樹身不動如山。
滾滾雷聲中,又有著陣陣大風颳過,只聽伴著鬼哭狼嚎的心悸聲,樹葉嘩嘩,枝椏亂舞,卻始終不見有一片葉落。
“那早已枯死很多年了。”這時朱鐵崖回頭看見正望著老槐陷入怔怔中的伏塵,不禁停下來開口說道。
“我先前看了下,至少有十多年的光景了。”朱鐵崖頓了一頓,又繼續感慨說著,“滄海桑田,三十年過去,這裡幾乎一切都變了。”
這時唐福祿也停了下來,眨了眨眼睛,看著伏塵兩人都是不動,不由開口喊著:“塵哥兒,快走吧,大雨馬上就要落下來了。”
這時伏塵也回過神來,冷冷一笑,擺動大袖,就跟著消失在漆黑夜幕中。
一點波瀾後又恢復平靜,只有句喃喃自語似還擲在原處。
“預兆初顯,火樹銀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