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物?”棉布上有一塊散發著異味的青黃色塊狀物,遲君謙並不認識。
仵作讓二人看過後就把棉布包了起來,以防異味燻到二人,“這是黃杜鵑,民間又叫做羊躑躅,雖然能入藥,但是若馬匹誤食,就會發生癲狂狀態。”
遲君謙和少卿對視一眼,並沒有說話。少卿只好開口問道,“這黃杜鵑,從何處可以弄到手?”
仵作略一思考,斟酌著開口,“這黃杜鵑並不是稀缺藥材,除了藥鋪有賣,有的人家還會種植用來觀賞用。”
“大人,國公府的馬匹多數都是退下來的戰馬,草料都是固定的。而且府中並無種植黃杜鵑這種花。”遲君謙肯定道。
少卿點頭,招來了兩個下屬吩咐,道,“速去檢視,今日停在廣軒樓的馬車有何人餵過,再著人去附近的藥鋪打聽,有沒有人買過黃杜鵑。”
兩人領命而去,少卿又問遲君謙,“遲公子,不知近來可有與人結怨?”
遲君謙搖搖頭,後又沉吟不語。
“遲公子不必隱瞞,若真有,那在下查案也有了方向。”
“不瞞大人,今日在廣軒樓,芸珠郡主與在下發生了口角,不過並非大事。而且芸珠郡主身為皇室郡主,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
“芸珠郡主?”少卿差異,心裡不禁懊惱起來。若真和芸珠郡主有關,那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遲君謙點頭,又道,“大人不必為難,左不過只損失了兩匹馬,舍妹性命無憂,這就是大幸了。”
聽遲君謙這麼一說,少卿更是騎虎難下,事情若真和郡主有關,他捉了郡主,就是得罪了長公主;若不捉,那鎮國公府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遲君謙說的好聽,但真放任了真兇,就算鎮國公府不追究,他在百姓的眼裡不也成了那真兇的幫手了?這河畔可圍了不少的人!都眼巴巴的等著他破案呢!
不等他糾結完,那廂打聽的下屬已經回來了,手下還押著個身著灰色僕裝的中年男子。
“大人!據廣軒樓小二和附近百姓的證詞,還真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餵過馬,就是此人。”
“這就捉住了?”少卿大人一愣,根本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屬下點頭應是,把押著的人貫到地上,“屬下去打聽的時候,這人正想從廣軒樓後門溜走,幸好周圍的百姓認出此人,一起把人拿下了。”
少卿又是一愣,他怎麼不知道京城的百姓如此熱心腸了?若以前辦案時能遇到這種百姓,那他早就能升官了!少卿大人心裡苦笑。
“遲公子,不如咱們先回順天府?”少卿詢問遲君謙,抓住了人,想必也能結案了。
遲君謙搖搖頭,“大人,這人小侄並不認識,他為何給馬匹下毒,小侄心下疑惑,不如就在此審理吧。”
不等少卿決定,周圍的百姓中又有人開口大聲喊道,“咦?這人我知道!這不是禮部尚書府裡的車伕,洪六嘛?早上駕車去廣軒樓聽戲,我還見到了呢!”
“哦,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尚書府的車伕,尚書府的草料我還給送過呢,在府裡也見過此人!”
少卿大人心裡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又扯上了尚書府?他真是後悔接這個案子了,大人,屬下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