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硬傷,恢復起來也快的,自己第二天還要出門診,現在科室人少,臨時請假的話科主任還不瘋了。
看著陳夏又是晃腦袋又是全身按來按去,圍觀的村民都閉上了嘴,有點奇怪地看著他,
陳夏一抱拳,對著眼前的老頭和周圍的村民們致謝:
“大家好,我是江州人民醫院的醫生陳夏,非常感謝大家今天救了我,難為情哈,剛剛溜魚時不小心掉到河裡了,說來也怪,那河裡估計有水猴子,有一力量把我拉到河底……”
看著地上坐著,正抱著拳在侃侃而談的陳夏,圍觀的人都懵了,
“什麼江州人民醫院?什麼水猴子?”
現場一片寂靜,只有幾個小孩子害怕躲到大人身後,水猴子也叫水鬼,農村人最怕這玩意兒。
陳亦根的雙手還保留著剛剛抱人的姿勢忘了放下來,驚訝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陳夏看著眼前這個動作古怪的大叔,以及周圍張大嘴巴一臉驚恐的村民們,心裡有說不出的古怪。
“這些人怎麼回事?穿著是濃濃的七八十年代風,在玩cosplay嗎?怎麼表情都跟七院裡的精神病患者一樣?”
但自己的命是村民們救的,陳夏是個感恩的人,連忙又笑著問道:
“各位大叔大嬸,你們誰看到我的手機了沒有?不知道進水了能不能用?要不你們誰的手機借我一下,我給我爸媽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我,我汽車還在江邊停著呢。”
圍觀的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腦子裡閃現一個念頭:
“完了,陳家老二瘋了,腦子瓦特了。什麼叫手雞?還有他父母不是都已經死了。”
陳國慶蹲在陳夏面前,指指自己鼻子問道:“陳夏,你不認識我了?”
“不,不認識……”
“你認不認識他?”陳國慶指指旁邊的陳亦根。
陳夏仔細回憶了半天,“我,我認識嗎?以前我這裡看過病?”
陳國慶一手拍在自己額頭上:“完了完了,陳家老二這是在水裡泡久了,把腦子泡壞掉了。”
陳亦根的雙手不停在顫抖,陳炳坤家已經夠困難了,但他知道對一戶人家來說,一個不能參加勞動,不會幹農活還會闖禍的瘋子,遠比一個死人更頭痛、更麻煩。
陳秋和陳冬也被嚇得不知所措,陳秋更是使勁晃著陳夏的肩膀,一邊哭一邊喊:
“老二,你是怎麼了?我是陳秋呀,我是你妹妹呀,你不認識我了?”
陳冬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一次哇哇大哭起來。
看著眼前這些人的神情和語氣,陳夏突然全身肌皮疙瘩都起來了,一股涼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臥艹,看來不是眼前這些奇怪的村民們出了問題,恰恰相反,出問題的應該是自己。”
陳夏瞪大眼睛看了看周圍人的穿著,男女老少一個個都是破舊衣服,衣服褲子顏色只有綠色藍色,絕對沒有看到一件他腦海裡的polo衫、牛仔褲、沙灘褲、連衣裙等等。
還有,大多數村民都赤著腳,腳上都是泥。只有少部分人穿著解放鞋,沒有涼鞋,沒有人字拖,更沒有運動鞋。
不遠處的房子還是平房,那種農村都很少見到的石板房。遠處電線杆上的大喇叭,正在播放著一些老電影裡的歌曲,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