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車使應答地爽快,顯然是被宇文邕和高寶德的歡悅心情所感染。
一行人如何行進,自然是聽宇文邕二人的。
於是,眾人聞言,正準備渡船,駛進長安城。
車使駕馬,拐了個彎,緩緩朝洛河河畔行去。
不多時,只出幾里,就來到洛河岸邊。
宇文邕指著簾外寬闊城周,向高寶德解釋道:“洛河周邊開鑿,又有護城之效。”
雖說洛河東西行向,且貫穿長安內城,要說做護城河,它遠遠不夠格。
但禁不住歷朝歷代的開鑿引渠,長安城之外,還是被洛水所圍,不愧是歷代都城。
“長安壯美,雖還未進城,可就能顯見。”高寶德言道。
“籲——”
“主公,有人貌似在此等候。”
將近洛河,輿馬之上的車使,這時緩緩勒馬停車。
“是等我們的?”高寶德恍然,“阿邕畢竟是大周宗室,兼之輔城郡公、大將軍、治同州,身份尊貴,朝中族中自然有人來迎。”
宇文邕苦笑:“看來,吾二人同遊長安之樂,此番是體悟不到了。”
有人來迎,那身份顯然也不會太低。
真的只派遣普通官吏來迎奉,那他宇文邕和要入長安為質的異國質子,又有何區別。
自己人,還是會維護一下體面的。
再者,宇文氏初篡魏國,宇文護此時正是大幸宗室,維護宇文氏權位之時。
那必然會讓宇文氏在長安城中,立得起來。
“阿邕猜猜,宇文護會派何人前來迎奉?”高寶德對長安城中的君臣其實並不太瞭解,於是笑盈盈第地出聲問宇文邕。
猜他久離長安,恐怕也難以知曉。
高寶德邊琢磨,邊也未放過宇文邕,等著他回答。
讓高寶德料想不到的是,宇文邕略微思忖,竟然還真說出個人名,道出三二。
“若所猜不錯,許是宇文盛或是宇文貴,再加之吾兄弟幾人。”宇文邕一本正經地言道。
不似說笑。
“咦?果真?”高寶德十分驚奇,“阿邕這都能知?”
宇文邕哭笑不得,搖頭道:“只是猜測,若一個都沒猜對,也未嘗無有可能。”
“看看便知!”高寶德很是積極。
許是見車使停穩了輿車,方才城下圍堵宇文邕一行的諸人,盡皆散開,等待宇文邕下車。
高寶德先掀簾,踩著車使擺好的方木杌子,緩緩下了輿車。
她站穩轉身,以手掀簾。
而後,宇文邕行雲流水般也下了馬車。
正是這時,宇文邕方一下輿,周圍立在最前面的那人,驚喜道:“果然是輔城郡公!”
“方才見郡公這般人馬眾多,許或就是自鄴城而來的郡公,如今一見,果不其然!”
立在最前面那人,這時連忙拜道:“恭迎郡公歸國!幸祝郡公歸家!”
“四弟回家,真是太好了!”
“毗賀突給四兄問安!”
……
那波人切切查查,接二連三之語,讓高寶德和宇文邕都愣了片刻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