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已經離開馬坪坡這個村子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他每天都在趕路中,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
現在的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頭髮也亂作一團,渾身也散發著一股臭襪子般的噁心味道。
在他離開馬坪坡不到五天的時間他就把身上所帶的乾糧給吃完了,這一路走來他也沒有遇到過其他有人聚集的村落或城鎮,他只能靠吃山上的野果和泉水來充飢解渴,別提有多艱難了。
過著這種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他想萍兒了,想萍兒做的可口飯菜了,他後悔出來了。
現在的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小鎮,這是他這一個月以來第一次見到人。
雲初看著有個人朝自己這邊走來,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路人嚇了一跳。
雲初用手捂著自己的嘴,眼淚婆娑的看著這個路人,帶著哭腔顫顫巍巍的說道:“人!我終於再次見到了,你知道這一個月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一個人孤苦伶仃,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都快懷疑我快喪失了語言功能了。”
說完便擁抱著路人哭了起來,訴說著這一個月以來自己的委屈。
“你神經病吧!”路人緩過神來一拳揍在雲初的臉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雲初說道。
雲初被一拳打倒在地,不知是因為再次重回人類社會太過激動,還是因為飢餓過度體力不支,居然昏死了過去。
那路人見雲初倒地不起不僅沒有去扶他,還往雲初身上啐了口唾沫,一甩衣袖,從他身上垮了過去。
過往的路人見雲初躺在地上,也都和先前的那個路人一般,給予的只有一臉嫌棄和厭惡。
雲初那還有以前的風度翩翩,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個子高一點,年輕一點的乞丐罷了,誰會在意一個路邊乞丐是死是活?你會嗎?
雲初也不知昏死過去多久,他終於醒了過來。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還下著大雨,他躺的地方雨水已經匯聚成了一個小泥潭,他從中掙扎的爬了起來。
他雙手撐著地,半弓著身體,想借住地面把自己撐著站起來,過了好久他才站立了起來,他蹣跚的來到一個屋簷下,雙手扶著牆,不讓自己再跌倒下去。
雲初雙眼迷離的看著漆黑如墨的天空,看著不斷落下的雨水,他徹底的感到了絕望,想要自殺。他不知道自己該這陌生如何生存下去。
這個世界雖然很陌生,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那種冷漠,卻是如此的熟悉,就像他原來的那個星球一樣,沒有人會在乎底層人的死活。
雲初又嘲諷的乾笑了一下,好像也不全是,他想到了他的父母朋友親人還有樊欣、又想到了萍兒和張五爺。還是有人在乎他,關心他。
“我還沒有找到樊欣,沒有找到回去的方法,也還沒有兌現對萍兒的承諾,我還不能就這樣的死去。”
雲初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自己,這些是他活下去的勇氣和動力的源泉。
雲初艱難的敲了敲他依靠的房門,要活下去他得尋求幫助,那怕去乞討,他也要去做,現在他要放棄一切!什麼尊嚴!通通捨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擁有這些的資格!
房門吱呀的開啟了,開門的是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子,從她的身上傳來淡淡的清香。
雲初還沒有看清女子的面貌便又一次的昏了過去,摔在了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