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那天冢之上出現的身影,正是夜嵐,他的樣子,與五百年前,半點變化都沒有,而且最為奇怪的,是他站在那裡,幾乎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般,根本令人感知不到半點修士的氣息。
夜平緊緊的盯著那天冢之上的夜嵐,他雖然沒有見過自家的父親,但是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一瞬間便有了。
只是夜嵐的神魔之血,似乎已經不在,他更像是一個凡人,但這樣的凡人,只是看一樣,卻又是那般的讓人覺得非凡。
“邪皇,這麼多年過去,你似乎一點長進都沒有啊!”夜嵐的聲音並不是很洪亮,但是卻充滿了一股難以形容的霸氣。
當此之際,邪族中的巴魯、程東揚、克魯特等人,均是心神發顫,因為他們根本就看不清夜嵐的深淺。
聽得夜嵐的話,邪皇當真怒不可遏:“狂妄,讓本皇看看你的實力!”
邪皇驚駭的是,連他也看不透夜嵐,他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邪皇,是一片星空之下無敵的邪皇,怎麼可以允許這種事情出現?
一出手,邪皇便是全力運轉平生修為,無數年以來,他的修為,早就超過了當初的仙祖,他不閒心,這天荒大陸上,還能夠出第二個仙祖。
漫天垂落的道則,每一道均是化作各種各樣的兵器,每一道兵器,皆是散發出來凌厲無匹的光芒。
這簡直就是一片兵器之海,凡是邪皇認識知曉的兵器,此時全都顯化出來了。
夜嵐面對這片兵器之海,卻是半點畏懼之色都沒有,而且他的還擊也極為簡單,右手緊緊握成拳頭,擊向前面的虛空之中。
在這一瞬間,虛空之中的拳勁,卻是擰成一團的,打在那了片兵器之海的中心之處。
僵持片刻,便有咔嚓之聲傳來,那道則演化的兵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化為虛無。
猛烈的勁力衝擊。邪皇卻是不由自足的倒退出去,撞碎了後面的虛空,只是那虛空碎裂之時,漫卷的紊亂虛空之流,對邪皇幾乎不能夠造成任何的傷害。
這般境況,直讓克魯特、巴魯、沈蒼等邪族修士,險些驚掉下巴,在巴魯的心中,曾經邪皇是無敵的,五百年前那一戰,巴魯改變了一些想法,但是現在,才是最顛覆他認知的時候。
邪族修士驚駭,但林蕭然、周老爹、鍾天越等人,一個個的卻都激動無比,一群老人,個個流淚,竟然絲毫並不比紅衣差多少。
無數年以來,在對戰邪族的過程中,天荒大陸永遠是落在下方的,遠古仙的消逝,上古神魔被滅,無一不證明了邪族的強大,但那時候,邪皇還沒有真正降臨。
大家都明白,要是邪皇降臨,就算是有遠古仙,上古神魔,皆是沒法子抗衡邪皇的。
五百年前,邪皇降臨,天荒大陸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有夜嵐在,有無數的天荒生靈以生命為代價,最終,還是將邪族給趕出了天荒大陸。
五百年後,本來以為天荒大陸已經沒救了,甦醒歸來的夜嵐,竟然一拳就令邪皇落在了下方。
邪皇身子站定,有一種做夢的感覺,五百年間,夜嵐就超過了他?要知道他這一身修為,是用無數年才造就的,這般結果,他與喜愛子實在接受不了。
夜嵐的修為,也不是突然造就的,由生到死,由死而生,這個過程,雖然只有五百年,但對他來說,無時無刻的都是煎熬,用五百年的教案,方換來今日的修為,他所經歷的,恐怕尋常修士是幾萬年,甚至是幾十萬年都無法比擬的。
“真是沒有想到,五百年沒見,你竟然到了這種地步!”邪皇終究是非尋常之輩,他接受了夜嵐強大的事實。
“可惜邪皇還是邪皇!”夜嵐神色淡然,他的經歷,是尋常人沒法子理解過來的,這句話可以有兩方面的意思,就看個人怎麼理解。
一種意思,邪皇已經高高在上,一片星空之下無敵,另外一種意思,就是邪皇還是邪皇,沒有任何的長進。
邪皇沒有答夜嵐的話,因為他知曉不論怎麼答,都會令他的心神生出震動,如此很大可能會出現破綻。
若是曾經的夜嵐,邪皇倒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如今的夜嵐,要是在他的面前出現破綻,那幾乎是致命的。
兩人都是無上高手,知曉修為只是自身本事的一部分,智慧更是關鍵,是這一場打鬥,從一開始,便註定了會很艱難,但同時也會很精彩。
無形之中,氣機的交鋒,便已經觸動了天荒大陸的天地規則,只是在兩人的規則之下,天荒大陸的規則都被徹底的壓制住,是以這個時候,天空中出奇的平靜。
“娘,爹是什麼境界?難道就是聖境嗎?”不遠處,夜平問紅衣道。
紅衣回過神來:“娘也不知道是什麼境界!”
林蕭然道:“他的道,不是仙道,不是神道魔道,但似乎這兩道的影子皆有,真是奇怪,至於境界,更是不可捉摸了!”
這話是林蕭然的真實感受,同樣,其他人的感覺,也皆是這般,這一次邪皇入侵,本來已經沒有了希望,但誰能夠想到,關鍵時候,夜嵐竟然還能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