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很多東西是可以佔便宜的,但有的時候,卻是不能夠佔便宜的,有的人佔便宜世間長了,便養成這種習慣,年輕人,你沒有這種習慣,這很好,許多東西,看得到的,看不到的,都是存在的,將來的路,仔仔細細的去品味!”男子說道。
有人聽得男子莫名其妙的話,心下卻是生出來一些警惕,道:“前輩,你已經答應渡我們過去,像您這樣的強者,不會出爾反爾,或是坐地要加報酬吧?”
“不會,難道我看起來像是會出爾反爾的人?”男子笑道。
這些人聞言,皆是鬆了口氣。不論是修行界,還是塵世之中,皆是談好價錢請人上船,可是上船之後,再來個不講究的談價錢。這些人沒啥子道德,可是人家開口的時候,就沒有講道德的打算,只是想與人講錢。
只是這這種講法,但凡上了船隻,來到江面中心,那就不是客人說了算的了,因為做這些事情的人,他們不僅僅只是圖財,還要殺人滅口。
夜嵐也沒有多說什麼,許多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也懶得去解釋。
四旬男子似乎並沒有隱脈一切的打算,他看了看後面的宮殿,悠悠說道:“此間從遠古便已經存在,確實有無數的機緣!”
眾人一聽,眼睛皆是發亮,眼中有熾熱之色,九死一生,不就是為了機緣?不就是為了能夠進階?
“前輩知曉,這宮殿是誰的?裡面藏著些什麼好東西?”莫山嶽問道。
“知道的!知道的!可是也不知道!”男子似乎回憶起來往昔的一些事情,眼中有滄桑之色,而後便拿出個酒壺來,輕輕的抿了一口。
“不論是什麼機緣,都沒有白拿的,世間之事,能夠等價交換最好,不然的話,要擔下的因果可是很大的!”男子這一句話,卻是讓許多人陷入沉思之中。
東風騰、曲凌菲、卓雪吟等人,皆是聰慧之輩,他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臉色皆是一變。
卓雪吟深深的吸口氣,道:“前輩,晚輩願意拿出最好的東西給前輩,只求前輩渡我過河!”
男子呵呵一笑,道:“你已經給了報酬,我自然會送你過河的!”
卓雪吟正色道:“可是晚輩覺得,那點報酬遠遠不夠!”
“夠了,很多東西,需要的是能夠第一時間就做出決斷,你現在才給我足夠的報酬,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事實上,你心裡如何想的,誰又不知道呢?女娃子?心機有的時候,可以讓一個人渡過為難,可在什麼時候,都將心機個用上,卻是無濟於事的,有的事情,發生了便是發生了,因果已經接下,是沒法子改變的!”男子說道。
卓雪吟此時後悔死了,原來這渡船過河,竟然是有大因果的,給的東西越是值錢,越是高貴,越是能夠了解因果。
相反,給的東西少了,越是不值錢,能夠承載的因果就很小,而另外因果的大部分,便只能是當事人來承擔。
曲凌菲也是心神發顫,這般結果,實在不是她想要的,此時她不由看向了夜嵐,此間的一切,夜嵐肯定是知曉些什麼的,可恨他卻是沒有與自己說。
當然,曲凌菲是聰明的人,她明白許多事情,是不可說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因為說了,一切便都明瞭,但是存在一些什麼不可變的,誰也說不清楚。
這種事情,只能怪自己當時沒有考慮清楚,還有就是不肯吃些虧。
有人說,吃虧是福,但是有人說是個屁的福,也許彼此之間的理解不同,便會有不同的結果吧?
東風騰沒有任何神色,可是他心裡卻是暗暗發很,他這種人,從來不會去自己身上找問題,要是有些什麼不順,只是是別人對不住自己。用他的話來說,便是:休叫天下人負我,只有我可以負天下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此時此刻,東風騰自然是不敢去恨擺渡人的,那隻能恨夜嵐了。莫山嶽膽子大一些,他心中將男子也給恨上,可是轉而間一想,這樁因果,究竟是與誰結的?
要是同男子結下的,暗中恨人家,會不會又將因果給扯得大了一些?一想到這裡,莫山嶽誰都不敢恨,心裡不由有些發悶。
當然,在這船上的人,也有人不相信因果,一笑置之的。只是相信了的,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眾生百態,在這時候,便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小船在平靜的天河上面緩緩徐行,將近半柱香的時間,也沒有去到對面的宮殿,當下眾人都知曉這條路確實不好走。
可是一想想,適才那詭異的河水上面,很顯然是能夠輕鬆過去對面宮殿的,那肯定也沒什麼因果。可當時誰也不願意走快,誰也願意上河啊,這想起來,當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前輩一直在這裡做擺渡人?”夜嵐問道。
男子點頭:“一直在天河上!”
“客人都是去對面宮殿的?”夜嵐又問。
男子道:“有的是,有的不是,眾生百態,不是每個人的想法都一樣的,有人上來天河,只是為了四處走走,有人是如你們一般,是去求機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