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來此,是來打聽我想站在那一邊的?”潘姓男子面無表情道。
“不怕潘兄笑話,按照我的意思,站向葛家的傾向要大一點。”老者並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反而直接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像這種關乎身家性命的站位問題,是最忌諱打探的,老者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既然問了,那就先說出自己的意願,以表自己並沒有惡意。
“既然方兄心中都有了答案,為何還來問我?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權利爭奪。”
“若是有得選的話,我也不想如此。”老者嘆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像我們這些老傢伙,眼瞅著進階無望,只能扳著手指頭過日子,活一天是一天,我一個人站錯位不要緊,就怕連累自己這一家子。
“有時候挺羨慕年輕的時候,銳氣熱血,看不慣的懟回去,可如今卻不得不為了下一代考慮,變得畏手畏腳。在家人面前還能擺弄威嚴,可在外人面前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老者說完,眼神黯淡,瞬間就像老了幾歲的樣子。
看著身旁的老者,潘姓男子深深感受到了什麼是老年遲暮,道心不由得鬆動了一下,但他並沒有接話,目光還是看著遠處的日月潭。
老者見此,只能無奈的打起了感情牌:“潘兄,你我一起掌管這雲臺峰好幾年,這點交情總該有吧?我相信以張賢長老算無遺漏的性格,總該留有些交待,還望潘兄指點迷津,方某感激不盡。”
方姓老者說到這裡,一副懇求的樣子,就差沒有彎腰行禮了。
潘姓男子聞言覺得好笑,這老傢伙拐彎抹角了那麼久,原來真正的目的還是想知道張賢這個神運算元是怎麼想的;但他沒有笑話對方,畢竟這種事情一旦做錯,影響的可是整個家族的興衰甚至存亡。
他沉吟了片刻後,轉過身來走到一個座椅上坐下,用手不斷的敲打著案桌,好一會後才緩緩說出一些模稜兩可的話。
“這世界還是靠拳頭說話的,葛家之所以能在宗門內如此囂張,便是因為葛天那老傢伙的實力;而宗主之所以對葛家的所作所為不加管控,是因為他相信,只要葛天的修為一日達不到靈臺境,他就能力壓葛天一籌,這是強者的姿態。”
潘姓男子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而老者也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對著男子一番感謝之後便急匆匆的離開。
屋內只剩下潘姓男子一人,他快步的出了會客廳,來到了自己的書房,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灰色錦囊在眼前上下翻看。
“都說你是神運算元,算無遺漏,可為何就是算不出自己的處境。”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繼而又呢喃道:“罷了,我且看看你究竟想幹什麼?”
話一說完,男子雙指併攏,血氣在手指一閃之後便沒入錦囊中,錦囊似乎有所感應,在一陣靈光中便開啟了一個口子。
男子二話不說就從裡面拿出一張巴掌大的錦繡,上面還寫得有字。男子默唸出聲:
“第三件事,以白為首。”
“呵呵!張賢兄啊張賢兄,你明知道我最討厭輔助人,卻還是要逼著我,不惜把我當初答應為你做三件事的最後一件拿出來,這玄天宗究竟有什麼好救的?無師承,無長幼,拉幫結派,弄得烏煙瘴氣,若不是你,我早就離開了,如今倒好,還要……哎!真是頭疼。”
男子的拍了拍額頭,直接把錦囊與錦繡丟在書桌上就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