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契丹人的戰馬已經完全不受控,後面的騎兵還在往前衝,一時間混亂無比。
“噗!”長槊輕易地捅穿了皮裘,李從珂看都沒看,選中了下一個目標,一捅一抽,鮮血飈濺。
“殺賊啊!一個首級值一匹絹!”
“捅他!”
“把他鉤下馬來!”
“捅他的馬!”
甲士們加快腳步,衝了上來,一面倒的屠殺就此展開。
契丹人幾乎擠做一團,手都施展不開。騎在馬上,又是絕好的目標,被萬勝黃頭軍的長槊捅來捅去,片刻之間,無數人慘叫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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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後響起了清脆的馬蹄聲。
從營州徵來的蕃兵健兒分作兩股,左右包抄,直衝契丹後陣。
他們非常雞賊,非得等契丹人被萬勝黃頭軍給打得灰頭土臉,士氣大衰之後再上陣,所謂順風小能手是也。
契丹人完全崩潰了。
後面的人不再往前衝,紛紛撥轉馬首,一熘煙向北方潰逃。
蕃兵健兒加快馬速,騎弓連發,追殺不休。
“好賊子,還想逃!”李從珂棄了馬槊,抽出鐵撾,追上了一名落馬未死的契丹賊人,一撾揮下,正中脖頸,再一抽,鮮血如噴泉般灑落在地——你都無法想象,一個人身上的血竟然有這麼多。
李從珂穿過血雨,追上一名剛剛撥轉馬首準備逃跑的契丹兵,鐵撾一砸,將他敲落馬下,隨後翻身上馬,大笑著衝了出去。
上千甲士仍在不緊不慢地屠殺著的契丹騎兵。
留給他們的人不多了。契丹人已經從混亂中緩了過來,後面的人紛紛潰去,前面的人也大面積死傷,陣型已經不再人擠人。
越來越多的人拍馬逃命,連頭都不敢回。
甲士們又追殺了數十步,殺盡了最後一個未及逃跑的契丹騎兵。然後好整以暇地收攏馬匹,切割首級。
粗粗一算,方才那麼一回,竟然殺了數百人之多。
痛快!
先鋒斬斫使、萬勝黃頭軍軍使石君立從臨時搭起的高臺上走下。
李從章提著一個俘虜也走了過來,稟報道:“軍使,方才拷訊了一番,他們是阿魯敦于越帶過來的兵,說是來試試咱們斤量的。”
“哈哈!”周圍的軍士聞言,大笑不已。
石君立也笑了,不過他知道正事,又仔細詢問一番,才知道這個阿魯敦于越就是耶律釋魯。
痕德堇可汗死之前,釋魯就已經是八部于越。阿保機當選可汗後,釋魯的地位就比較尷尬了。他是阿保機的伯父,也是栽培他的恩人,不可無禮。於是阿保機讓人給釋魯上尊號“阿魯敦于越”——阿魯敦者,契丹語“盛名”也。
“問問他還知道什麼,尤其是阿保機在哪。”石君立說道。
他看得出來,耶律釋魯應該是過來遲滯他們的。那麼問題來了,阿保機在哪?他在做什麼?他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