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來了,就沒有再回去的道理。
沒藏氏如果不答應,後面還要徵兵,
你出不出人?人出來了,邵樹德沒打算放他們回去,你敢不敢強行要回去?若不敢,還不就是個慢性放血的結局與其這般,還不如痛快些。橫山党項的精壯調走,去遼東山地裡打仗,做府兵。留在老家的那些老弱,自然也就沒了反抗的本錢,只能乖乖編戶齊民。
當然了,邵樹德估摸著不止於此。
橫山党項跟著他撈了不少好處,青天子的聲譽槓槓的,一點折扣不打。兀卒說的話,可信度是極高的,願意去的人不會少。
考慮到接下來會遷移很多腦後生反骨的魏博百姓去安東,沒橫山党項幫看著點,邵樹德擔心魏博武人主動串聯,給你在當地整出個軍人選舉制的安東府出來。
“妾都聽官家的。”見邵樹德解開了她的衣衫,沒藏妙娥主動挺起胸膛,讓官家抓得更舒服些。
“這段時日多來服侍朕,爭取造個孩兒出來……”說到最後,邵樹德的口齒已經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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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樹德在登州停留的時間還是很長的。
十二月初九,他又抵達了赤山浦,檢閱了平海軍。
平海軍軍使是朱亮,副使趙宗晦,都虞候王師魯。
蕭縣伯朱亮是西城時代的元從老人,曾接替李延齡,當過供軍使。忠心有嘉,但確實不擅長海上事務。
不過他和老李一樣,會拉關係,會籠絡人,也會用人。
新羅裔海州人趙宗晦識水文、辨天氣、擅海戰,把這支一半以上人員都是新羅裔的部隊打理得並並有條。再加上汴州水師人員習慣海上風浪之後,充作中下級軍官,這部隊倒也不虞被別人拉走。
更何況,人家新羅人也不願意跑。
圖啥呢?跑回去投靠新羅?腦子沒病吧?
張保皋那般武藝,又在大唐武寧軍為將多年,屢立戰功,回去後還是被人看不起。
在新羅,似他們這般出身,就別想著當官了,不可能的。那個王朝太腐朽了,幾乎還活在中原魏晉時期的世族門閥制中,普通人想出頭千難萬難。
“平海軍有今日這般景象,朕心甚慰。”邵樹德親自登上了一艘大唐型制的樓船,笑著說道。
嗯,船上的漁網已經提前收起來了。平日裡“屯田”捕魚就算了,今日聖人觀閱水師,若滿船晾曬著的漁網、衣物,實在有礙觀瞻。
“入冬之前從沙門島轉過來的?”邵樹德轉頭問向朱亮。
“回陛下,十月中,臣親宰平海軍自沙門島、龜島起航,至赤山浦下錨碇泊。”朱亮答道:“因整年輸送軍資、捕魚,兒郎們的戰技有所荒廢,故前陣子開始了冬訓。冬訓完畢,便整修船隻,開春後再赴蓬萊鎮。”
安東府與登州之間的一連串小島,算是平海軍日常的母港兼駐訓基地了。
數十艘大小船隻以此為基,來來回回轉運物資、人員,十分忙碌,確實很難尋得訓練的時間。
也就冬天到來之後,濟水冰封,西面的糧草、器械沒法水運過來,旅順、蓬萊近海也有細碎的薄冰,不再需要他們來回轉運物資了,才得到冬訓和大修船隻的時間。
“一張一弛,不錯。”邵樹德隨口點評道,隨即又看向趙宗晦,道:“趙將軍可還與新羅有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