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請吩咐,吾等無不從之。”
“李罕之殘暴無比,四處樹敵,面臨著諸鎮圍攻,死期不遠矣。爾等明日便跟著楊將軍所部東行,招攬散處於各地的李罕之部眾,甚至秦宗權部潰兵亦可招攬。若能招來兩千人,便赦免爾等死罪,若招來三千人,便有賞,可明白?”
“明白。”二人連忙應是。
這是要收攏人馬補充兵力不足了,二人心裡門清。
他們現在也搞清楚了,襲擊他們的原來是定難軍。不過人數不多,且基本都是騎卒,如今應是需要些步卒來厚實兵力了。
在河南大地上,兵少了可不行,指不定啥時候就讓人圍殺了。
十三日,陳誠親自帶著豹騎都東進,李、何二將帶著五六百人隨行。經千秋亭、峽石堡,一日間便抵達位於瀔水北二里的新安縣。
這個縣當東都西道出口,北周年間築城,縣內還有漢代函谷關舊址。
大軍在入夜時分抵達了縣東南的慈澗店,位於少水入瀔水處,有大通馬行所設之難民安置營地。
營地的負責人是劉三鬥。
這是一個十分彪悍的男人,曾經向東深入四十里,至洛陽近郊招攬流民,膽子大得令人驚訝。
“劉會辦,營內這幾千人,這兩日便往後送,先至澠池,然後再送往陝州。”陳誠是代表邵樹德而來,他的命令就是邵大帥的軍令,劉三鬥立刻應是從命。
“人送走後,這個營地便不要招人了。你帶馬行的騎手往南,至壽安縣再建一營地。那邊有秦宗權的散兵遊勇肆虐,不少人逃山裡去了,衣食無著,能招多少便招多少。”
“遵命。”
吩咐完了這事後,陳誠又對楊弘望道:“楊將軍,打仗的事某不懂。如何對付洛陽城外的李罕之,還得你拿主意。”
“末將今晚便派斥候東出,收集情報。”
“楊將軍——”陳誠想了想後,又道:“大帥對豹騎都寄予厚望,凡事一定要慎重。王珙的兵馬尚未進入河南府,咱們沒必要現在就替他出頭。”
“末將省得。”
陳誠吁了口氣。在他看來,河南的這些軍閥都挺狠、挺能打的。
淮南那邊,楊行密剛被孫儒殺得丟盔棄甲,揚州也丟了,一路不敢停留,奔回廬州。豹騎都勇則勇矣,但都是一幫未及弱冠的少年郎,正面廝殺或許問題不大,但李罕之也是宿將了,若是被其憑藉豐富的經驗打敗,那損失可就大了。
大帥攢點鐵鷂子,容易麼?
四月十六日,豹騎都基本已摸清楚了洛陽那邊的情況:李罕之兵近萬人,幾乎都是步卒,已圍攻洛陽二十餘日。
十八日,鐵騎軍五千人抵達了慈澗店。而也就是在這一天,新安縣方向突然奔來了大股騎兵,足有六七百騎。而在他們身後,還有更多的騎兵緊追不捨。
已全面接管營地的折嗣裕面色凝重。他讓人在營中掛起了自己的將旗,表明身份,省得跟這幫人稀裡糊塗地殺一場,雖然他根本不懼。
“定難軍的兄弟,快幫某抵擋一下。”在前方奔逃的騎卒見到營中的將旗後,大喜過望,遠遠吼道:“某是河東安休休,後面追兵是朱全忠的人,快幫某擋一擋。某願投靈武郡王,願投矣。”
他身邊計程車卒見狀,也紛紛高呼:“願投靈武郡王,快讓我等進營。”
“嗯?”在營中高臺上瞭望的折嗣裕一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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