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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壘之前,大軍已經做好的廝殺的準備。
「鼕鼕冬……」隨著密集的戰鼓聲響起,整整兩個指揮四千名步卒小步快跑,衝了上去。
前進的過程中,一絲喧譁也無,唯有粗重的喘息聲和鏗鏘的甲葉碰撞聲。
緒是會感染人的。
在一個勇武的大集體中,便是怯懦之人,受周圍環境影響,也會上頭,也會忘我。
距離越來越近,軍士們的腳步愈發加快。
對面射來了密密麻麻的箭失。
有不少人被射中。但他們只是悶哼倒地,沒有大聲慘叫。
軍士們毫不畏懼,繞過倒地的同袍,繼續前衝。
敵營近在眼前,深深的壕溝已經被夫子填平。
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覺地急促了起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雙手下意識握緊武器。
「殺!」震耳欲聾的吼聲齊齊響起。
數百勇士一馬當先,衝到壕牆前。長槊捅刺,斧鉞揮舞。
「閃開!」一名黑鐵塔般的壯士翻身越過壕牆,撲入後面的敵軍人叢之中。….
滄兵的長槍刺得重甲發出刺耳的刮擦聲,黑鐵塔混不在意,躍入人叢中就大砍大殺。
數十名勇武之士跟在他身後翻牆而入,全然不顧敵人刺過來的長槍,就靠身上鐵甲硬頂著,揉身撞進人群之中。
滄州兵被他們的這種悍勇打法驚住了,下意識就拿長槍戳刺,拿刀斧噼砍。鐵甲遮護不住全身,許多夏兵砍得鮮血淋漓,撲倒在地。但更多的人衝了過來,咬牙切齒,奮勇廝殺,好似在面對殺父仇人一般。
雙方混戰在了一起,各拿兵器招呼著。
殺到這個份上,耳邊全是廝殺怒吼聲、兵刃交擊聲、瀕臨死亡的慘叫聲,失去了陣型,失去了配合,失去了理智。
在這個時候,唯一依仗的,只有艱苦訓練得來的肌肉記憶,只有長期廝殺悟得的戰場本能,只有一股子野獸般的兇悍之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更狠,更不怕死,就更有資格活下去。
混戰的陣型一點點向後退去,緩慢卻堅定,無可阻擋。
誰更強,誰更兇悍,誰更野獸,已經非常明顯了。
「嗖!嗖!」野利克成左右開弓,射倒了兩名滄州兵,隨後翻過壕牆,高高躍下。
箭失擦過他的兜盔,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消失在了身後。
野利克成來不及感到後怕,他已經撲在了一名敵將身上,麻利地將其壓在身下,順手用弓弦勒住他的脖子,死死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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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將的手肘不斷敲擊著他的肋部。野利克成感覺不到疼痛,只知道用力勒住敵人的脖子,直到他再也不動為止。
無數的軍士越過壕牆,不斷衝殺,滄州兵步步後退,屍體鋪滿了草地。
「殺!」野利克成神情亢奮,撿起一杆長槊,快步上前。
親隨們追了上來,隱隱護在他周圍。作為一廂兵馬使,他不應該親自帶兵衝殺,更何況他敏感的身份。
野利克成不耐煩地推開了擋路的軍士,大吼前行。
衝得最快的軍士已經攆著敵人的屁股衝到了營門附近。